誰又還有愛意幾許,好像都說不清了。
他們之間就是一攤爛帳,怎麼數都是一團亂麻。
「別開玩笑了,」聞潭避開他的目光,「連臉上的傷疤都治不好,萬一真變成瞎子……」
「或許,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沈天遇低聲道,「這幾年,我一直在資助醫療團隊研究植皮手術,也取得了一些成果。如果你願意……」
聞潭沉默良久,笑笑,道:
「還是算了吧。」
「我現在的生活挺好的,化妝遮一遮,大概也不會嚇到人。」
「我已經,習慣自己現在的樣子了。」
他偶爾也會想,大概自己也是年紀越大,越變得膽小和保守起來,習慣一成不變的生活,討厭生活中有過多的變數。
沈天遇卻並沒有放棄。
「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找我,」他垂著眼睛,認真地盯著他,「任何時候,都可以。」
——
聞潭回歸了自己平淡的生活。
每天上班下班,晚上抓緊時間複習考研,一大摞一大摞的試題,寫完了不計其數的水筆,眼睛一閉就是單詞和政治大題。
一個星期後的傍晚,他拎著菜往家走,接到了聞心悅的電話。
聞心悅在電話裡哭著向他求助,說親子檢測結果出來了,自己和聞墨禮沒有血緣關係,現在聞墨禮和方靜秋天天在家吵架摔東西,眼看著是要離婚了。
「怎麼會這樣呢,我怎麼會不是爸爸的孩子呢,」聞心悅低聲抽泣,「哥哥,我接下來要怎麼辦啊。」
她六神無主地問他,彷彿一個走丟的小孩。
聞潭抬頭看了看天空。
此時已經是黃昏,天上是很漂亮的火燒雲,橘紅色的夕陽照亮了整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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