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只有向前看,才不會沉湎於過去的痛苦。
聞潭說得理所當然,心平氣和。
然而他越是平靜,沈天遇就越是憤怒。
「就為了那幾個吃飯買衣服的錢?」沈天遇捏緊了拳頭,「你缺錢,可以隨時問我要……」
聞潭打斷道:「沈天遇。」
沈天遇被他叫了名字,如同鐘聲敲響,慢慢從憤怒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他垂下眼睛:「抱歉,我剛才失態了。」
聞潭放下水杯:「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沈天遇的拳頭握了又松,低聲道:
「我還是不明白,難道為了往前看,一切就都可以不要了嗎?」
「受過的欺負可以不在乎,喜歡的歌可以不再喜歡,和過往有關的人和事都可以全都當成沒發生過……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他的尾音隱隱顫抖著,眼睛裡滿是血絲。
聞潭靜靜地坐著。
良久,他開口道:
「是,我都不想要了。」
「不然我今晚就不會去曾經看不起我的人家裡吃飯,裝得寬宏大度,其樂融融。」
「也就不會現在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和你說話,彷彿你從來沒有傷害過我。」
——
沈天遇沒有再來找過他。
不過聞潭也沒什麼精力來想沈天遇的事。
那次班上鬥毆之後,陳釗的父親直接把陳釗送出國了。
文文脖子上的傷疤有些深,文文的父母找不到陳釗,就和機構多次交涉,要求機構支付總計超過一百萬的賠償額,其中包括了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營養費等多個專案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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