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玲洗完了衣服,為了能更快的回家,她抄了一條小路,走著走著,她腳步一頓。
因為她似乎隱約聽到前面的巷子裡傳來了說話聲。
張楚楚對林妙妙抱怨道,“妙妙,我不想去掰苞米了,那玉米地裡好悶,跟個蒸籠似的,每次進去都熱的我一身汗。
而且那些玉米葉跟刀片似的,我臉和胳膊上都被劃了好幾道印子,晚上我洗臉時臉都火辣辣的疼,我感覺自己都快毀容了。”
對此,林妙妙也沒有辦法,她只得建議說,“你下一次下地的時候像我一樣,穿上長袖長衣,臉上圍個圍巾,頭上再戴個草帽,這樣能好些。
別再傻不愣登的穿個短袖,直接鑽苞米地裡了,你看村裡面有幾個人像你那樣穿的,大家不都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嗎?”
張楚楚委屈的道,“但是那樣熱啊,還很悶,還沒下地呢,身上就悶出一身汗了。”
林妙妙雙手一攤,“那能怎麼辦?要麼就是悶出一身汗,要麼就是被苞米葉刮傷,弄得一身刺癢,只能二選一了。”
“誰說只能二選一啊?我們可以換工作啊,妙妙,我們下午一起去找大隊長,讓他給我們倆換個輕鬆的活吧,像這種去地裡面掰苞米的活就不該是我們女知青乾的,你看,除了我們四隊,還有哪個生產隊讓女知青下地去掰苞米的?王勝男她簡直腦子有坑。”
“是啊,咱們隊長安排的的確很不合理。”提起四隊的隊長王勝男,哪怕一向是老實不作妖的林妙妙,對對方也頗有怨言。
林妙妙和張楚楚兩人是同一個生產隊,他們生產隊的隊長王勝男是個鐵娘子,她認為婦女能頂半邊天,男人能幹的事情,女人也一樣能幹。
所以在其他小隊隊長儘可能的把去苞米地裡面掰苞米和運苞米的重活都交給男同志和能平時拿滿工分的女同志做時,第四生產隊的女性卻要跟男同志們一起鑽進苞米地裡面掰苞米,這可讓這些從來沒有幹過重活的女知青們吃夠了苦頭。
他們小隊的女知青們一個個都怨聲載道的,但關鍵是王勝男人家也是身先士卒,每天往苞米地裡面鑽,一背就是背一大麻袋苞米出來,幹活乾的比很多男同志都還要麻利。
這也讓她們倆有怨言也說不出來,更別提還有一個王豔,那叫一個能吃苦啊,經常拿滿工分,襯得她們兩個跟個廢物似的。
“妙妙,真的,我們倆一起去找大隊長給我們倆換個活吧,這掰苞米我真是一天都幹不下去了。”
林妙妙被張楚楚說動了,她沉思了一下,說道,“那我們兩個嘗試一下,看能不能被分到花生地裡刨花生?聽說那個輕鬆一點,起碼沒有玉米地那麼悶。”
想到知青點其他女知青回去之後都紛紛抱怨太陽曬得頭疼,張楚楚有點不太情願,“有沒有更輕鬆一點的?比如扒苞米。”
“但是扒苞米給的工分少,就算熟手一天也只有五六個工分,就咱倆這水平,就算過去一天也頂多能掙四個工分,而且在那裡幹活的都是一些孕婦和小孩,你確定嗎?”
張楚楚當然想去,但她的口糧沒多少了,頂多夠她吃到秋收結束,她還指望著趁著秋收的雙倍工分多掙一些工分買糧食呢。
張楚楚打消了這個念頭後,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們可以去曬穀場趕鳥啊,那個活又不難,平時就在陰涼的樹下坐著,等到鳥飛過來之後趕一下就行了,這活那麼簡單,就連那個五體不勤的蘇玲都能做得來,我們肯定可以,而且趕麻雀的工分還不少,每天都有六個工分,還比扒苞米輕鬆。”
張楚楚越說眼睛越亮,越覺得這個工作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可惜一年只能幹一兩個月。
本來覺得偷聽不太好,想要離開的蘇玲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直接停下了腳步,她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