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玲可沒有注意到床上的賀鈞川現在在想什麼,現在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賀鈞川的傷口上。
看著賀鈞川胳膊上那足足有好幾厘米深的傷口,蘇玲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心疼。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哽咽著說道:“你還說小傷,不嚴重,你看看這傷口有多深啊。”
平日裡,哪怕只是被家裡的貓咪輕輕抓一下,她都會感到疼痛難忍,更何況這是被一隻兇猛的棕熊狠狠地抓了一爪子呢?如果不是因為冬天穿的衣服足夠厚實,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你這上的藥太少了,我再給你重新上一遍吧,還有這是誰給你包紮的?怎麼包成這樣了?” 蘇玲皺起眉頭,不滿地嘟囔著。
看著哭泣的小姑娘,賀鈞川眼神裡閃過一絲心疼。他有些無措地安慰著她:“怎麼哭了?別哭啊……” 他伸出手想擦掉她眼角的淚水,但手卻停在了半空中,不敢輕易觸碰她。
其實,賀鈞川一直都不是一個會照顧人的人,更別提安慰女孩子了。此時的他顯得格外笨拙和慌亂。
賀鈞川心裡懊悔不已,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一定會更加小心謹慎,不讓自己受這麼重的傷,免得讓小姑娘如此傷心難過。
蘇玲再次開口問道:“你的傷口是誰包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急切,大有要去找那個庸醫麻煩的架勢。
雖然非常的生氣,但蘇玲說話的語氣卻十分的剋制。
或許是看到賀鈞川的傷口後,蘇玲意識到此刻的賀鈞川是個需要被照顧的病人,她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怒火,讓自己的聲音儘量溫柔些。
賀鈞川沉默片刻,然後脫口而出:“是季茂林幫我包紮的傷口。”說完這句話,他暗自鬆了一口氣。
實際上,這一切都是賀鈞川自己的傑作。洗完澡後,他覺得麻煩,便隨手給自己包紮了一下。
然而,當他看到蘇玲眼中的關切與擔憂時,他忽然害怕小姑娘會認為自己不愛惜自己身體,於是害怕被小姑娘用譴責的目光看著的賀鈞川鬼使神差地將責任全推給了季茂林。
讓他成為了自己的背鍋俠。
“果然我就猜到是他。”蘇玲怒氣衝衝的說道,“這包紮的手法真粗糙,接下來我再給你重新上藥包紮一遍。”還好在21世紀的時候,蘇玲感興趣跟著當護士的表姐學過如何包紮。
賀鈞川不情不願的說,“不用了吧?已經上過藥了。”
蘇玲又板著臉,瞪了賀鈞川一眼,“你一個有前車之鑑的人,沒資格說不。”
說完,蘇玲就小心翼翼的往賀鈞川傷口上又撒了一遍傷藥,隨後才小心翼翼的把傷口給男人包紮上,動作非常的輕,就害怕弄疼了賀鈞川。
但其實賀鈞川一點都不怕疼,因為他知道這些傷只是皮外傷。然而,當他低下頭看著正在小心翼翼地給自己處理傷口的小姑娘時,他心中的那道防線卻瞬間崩塌了。
他看到她專注地處理著每一處傷口,眼神裡充滿了擔憂與心疼。那一刻,他彷彿忘記了身上的疼痛,眼中只剩下了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讓他感到無比的溫暖。
這樣可愛的小姑娘,他怎麼可能不愛呢?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他,這麼認真的給他處理過傷口,就算是對他最好的外公,知道他受傷了,也只是帶他去醫院看醫生。
畢竟外公覺得男子漢大丈夫受了一點傷就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所以賀鈞川在其他人面前一直都表現的異常堅強,無論遭受多大的傷痛,他都能咬牙堅持下來。
可是現在,蘇玲的關心如同春風般拂過他那顆早已堅硬的心。她用溫柔的語言和關切的目光,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這種感覺讓他無法抗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