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只覺得他平日裡雖話不多,但卻是極貼心的。
其實在歐陽修看來,自己這病沒必要大費周章,這些年太醫,名醫,他都已經看遍了,卻是收效甚微。
可蘇轍一片好心,他卻是不好拒絕。
翌日一早,蘇轍就帶著孫神醫登門。
孫神醫最開始看到歐陽修時還有些緊張,可見歐陽修為人和善,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診脈後又看了看歐陽修的眼睛,這才道:“據我多年行醫經驗,大人您的眼睛雖年輕唸書時有所損傷,但也不會失明到這個地步。”
“應該是您腦後有一條血脈堵塞導致,我先試試看給您施針數月,興許會有所好轉。”
歐陽修有幾分猶豫。
他如今官至副宰相,公務很是繁忙。
蘇轍忙道:“歐陽大人,孫翁翁醫術高明,您暫且讓他試一試吧。”
歐陽修想著他說服了歐陽發,說什麼都要給蘇轍這個面子的,便點頭答應下來。
接下來,孫神醫便每日登門為歐陽修施針。
最初,歐陽修是未抱任何希望,誰知不過十多日,他就發現自己的眼睛看東西清晰了許多,又過了十多日,看人已與正常人無異,等到了最後,歐陽修看書都如從前無異。
歐陽修向來是個出手大方之人,不僅為孫神醫送上白銀三百兩,知曉孫神醫不重財重名,便廣而告之四處宣揚孫神醫。
一時間,孫神醫十分搶手。
這對醫者來說既是挑戰又是榮幸,用蘇轍的話來說,這些日子的孫神醫是痛並快樂著。
但他對孫神醫道:“……孫翁翁,您安心住著,這裡以後就是您的家,您想住到什麼時候都行。”
孫神醫是一點不見外。
蘇轍卻是忍不住思量起來,不知什麼時候將人帶去司馬光跟前比較合適。
一來他與司馬光向來沒什麼來往。
二來他不知道司馬光是不是介意他越俎代庖。
就連心思縝密如他,一時間都覺得有些犯難。
蘇轍想啊想,倒真叫他想到一個人——王鞏。
汴京大大小小之事,就沒有這人不知道的。
所以在一日傍晚,蘇轍下衙之後直奔杏花樓而去,將王管事喊來問話:“不知今日王鞏王大人可來了?”
王管事點點頭:“王大人基本每天都來了。”
說句毫不誇張的話,杏花樓每年在王鞏身上能賺幾十貫錢。
蘇轍便要王管事幫他傳了句話,不多時,一身酒氣的王鞏就過來了。
王鞏本就生的好看,即便在蘇轍跟前也不遜色多少,如今雙頰微紅,像抹了胭脂似的:“不知子由找我可由何事?”
蘇轍笑著道:“我想與王大人打聽點事,不知司馬大人這幾年可有再為求子尋醫問藥?”
王鞏一愣,下意識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時候他會對這些事感興趣?
蘇轍又道:“我雖與司馬大人之間並無多少來往,但想必你也聽說汴京來了位醫術了得的孫神醫,這人正是我請來汴京的,過不了多久,他老人家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