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心裡這才覺得受用一二,略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這才笑著走了。
常嬤嬤等卻是臉色訕訕,不免覺得王氏欺人太甚。
王氏剛回來就將自家夫人的管家之權要了去,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麼?
被程氏抱在懷中的蘇轍也覺得王氏做的不太對,可他卻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家孃親好像心情很不錯?
程氏如今的心情可不僅僅用不錯來形容,一開口就吩咐春桃去外頭叫一桌席面回來,“……八娘愛吃羊肉拔魚兒湯,六郎喜歡吃糖霜玉蜂兒,都買些回來。”
至於蘇轍,因他年紀太小,這等好事自然是沒他的份兒。
不過如今他也不惦記這些,滿腦子想的都是為何他娘會這樣高興。
王氏前腳回去長房,後腳就忙不迭看起賬本子來。
只是看著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淡,到了最後更是徹底消失不見。
宋嬤嬤眼瞅著王氏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王氏只覺得眼前一黑,強撐著道:“這賬面上統共就剩下十六貫錢。”
馬上就要過年了,處處都是要用銀子的地方,十六貫錢能有什麼用?連幾桌像樣的席面都置辦不了。
主僕兩人都傻眼了。
她們兩個商量來商量去,這才明白其中的門道。
原來王老太太說蘇家一日不如一日並非假話,蘇家之所以能有今日的風光,大概是程氏拿了嫁妝銀子貼補。
這一刻,宋嬤嬤悔的是腸子都青了,遲疑道:“……奴婢從前就聽人說過,說是程家是眉州首富,想必給三夫人的陪嫁也不少。”
說著,她更是自己摑起嘴巴子來:“都怪奴婢給您瞎出主意!”
王氏雖有幾分自己的小心思,可本心並不壞,只皺眉道:“好了,這件事也不能怪你。”
她想著將這掌家之權重新還給程氏,但這個念頭剛冒起來,就被她壓了下去,她丟的起這個人,她的幾個孩子可丟不起這個人:“我們王家雖比不上程家,但也是眉州有頭有臉的人家,這個家程氏當得,難道我就當不得?”
“元娘幾個沒了爹爹,親事本就艱難,若我能立起來,旁人也不敢瞧輕了他們。”
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雖說蘇家田產不足兩百畝,但光是往年的賬目,人情來往的賬冊,置辦年貨,籌辦除夕宴等事就叫王氏累的夠嗆。
更不必說蘇家如今是入不敷出,王氏隔三岔五就要託人去變賣嫁妝,是勞心又傷神。
不過大半個月的時間,王氏就瘦了一圈,嘴角更是起了燎泡。
可王家到底家底比不上程家,王家姑娘又多,當初王氏出嫁時嫁妝僅僅只有十二抬,如今是變賣一點少一點,用起錢來,王氏自比不得闊綽的程氏大方。
很快蘇家上下的丫鬟婆子都議論起來,明裡暗裡都說王氏沒這個金剛鑽還學程氏攬這個活兒。
要知道原先丫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