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家中獨女,上面卻還有兩個哥哥,程浚與程濬。
程二舅母正是程濬之妻,當程氏聽說程二夫人前來的訊息,是微微皺了皺眉,並不意外,便要常嬤嬤請程二夫人進來。
如今她正在喂蘇轍吃羊肉糊糊,她差人買了上好的羊羔肋條,任乳孃在裡頭加了蓴菜、菘菜、蘿蔔等,最後出鍋時還滴了兩滴芝麻油,香噴噴的。
程二舅母還沒進門,就揚聲道:“呀,妹子,我來晚了。”
一進門,蘇轍只見這位二舅母身上穿著繡金絲紋緙絲皮帛,腕子上套的是拇指粗細的金鉗鐲子……人還未近身,就能聞見一陣香氣,可謂富貴逼人。
有道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程二舅母本是相貌平平,這樣一打扮是容貌不俗。
程二舅母也知曉昨日一事是程家做的不厚道,如今舔著臉笑道:“昨日一早我們本想過來參加八郎週歲宴的,可惜臨出門,娘身子不好。”
“百事孝為先,我們自該以娘為先,後來一著急,竟連禮都忘記差人送來。”
“昭娘,你不會怪我們吧?”
程氏聽到這話只覺得想笑。
她這二嫂她還能不知道?想必是知曉蘇渙升官了,所以匆忙趕來程家。
她是愈發不屑,冷著臉道:“娘病了?”
“二嫂,我倒是問問,娘得了什麼病?可需要我差人回去看看?”
“還有,就算娘真的病了,程家養的那麼多下人是做什麼吃的?連八郎週歲禮都能忘了?”
“大嫂治家嚴明,想必輕易不會犯下這等錯吧?”
昨晚蘇家上下皆高興不已,可她卻難受的徹夜未眠。
雖說出嫁從夫,但程家卻是她從小長到十八歲的地方,那裡都是她的至親之人啊!
圓滑如程二舅母,面上都有些掛不住。
她心裡更是忍不住咒罵起來,這程大舅母今兒一早聽說蘇渙高升的訊息,藉口要為家中幾個孩子謀前程,便要她前來蘇家賠不是,甚至還說這事兒不能叫程浚知曉。
她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前來。
程大舅母一心替自己兒子考慮,如今卻弄得她裡外不是人。
程二舅母心裡也是一肚子氣,正想著如何開口時,卻見著正吃著肉糊糊的蘇轍朝他伸出胖乎乎的胳膊,嘴裡更嚷嚷道:“抱!”
“抱!”
程二舅母有了臺階下,連忙將蘇轍抱了起來,笑著道:“呀,這就是八郎了吧?”
“長得可真好啊!”
蘇轍被她抱在懷裡,手攥著她那金閃閃的金鉗鐲不放。
這金鉗鐲一看就沉甸甸的。
程二舅母今日是有心修復與程氏的關係,一咬牙,心一橫,便褪了腕子上的拇指粗的金鉗鐲塞到了蘇轍手中:“來,八郎,這是二舅母另給你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程氏冷著臉道:“任乳孃,將鐲子還回去吧!”
“我們蘇家雖比不得程家富庶,卻也沒到見錢眼開的地步。”
任乳孃應了一聲,就上前去拿蘇轍手中的金鐲子。
她略一使力,卻發現蘇轍將手中的金鐲子攥的緊緊地。
她再要用力,可蘇轍卻將金鐲子直往懷裡塞,一副“誰都別想搶走我東西”的架勢。
程二舅母忙道:“不過是個金鐲子罷了,昭娘又何必如此見外?這是我這個當舅母的一片心意……”
程氏根本不接話。
實在是程家昨日做的太過,哪怕昨日程家派個婆子來,她今日都沒有這樣生氣。
程二舅母又試探道:“……今日是大嫂叫我來的,大嫂的意思是大哥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當初大哥雖說你嫁到蘇家就與你一刀兩斷,但有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