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柔和的風吹過來,藍色的光點隨著風縈繞在兩人周圍跳動,唯美迤邐。
“別說出來,你我都明白,什麼是我該做的。”夙歌放開她的唇,又憐惜的親了她的鼻尖,眼眸,額心…
“阿卓,我不在的時候保護好自己。”夙歌溫柔的語氣讓凌卓的淚止不住往下落。
“別哭,我會心疼的…”
“阿卓,我瞞著祖父出府,時間不多,只能陪你到這。明日我便會前往北境。”
“夙夙…”凌卓不捨得放開他,只怕這一鬆手,便再也觸控不到他的溫暖。
“你再喚我,我也會動搖的…”夙歌牽著凌卓的手帶她沿著原路返回。
直到安全的地方,看著任輕風斜倚在一棵矮樹邊,正在拿葉子逗弄樹上的螞蟻。
夙歌將凌卓鬆開,沒有再說什麼,深深的看著凌卓,隨後便轉身離開。
凌卓忍不住跟上去幾步,想喚他。又剋制住,捂著嘴,泣不成聲。
夙歌聽見她努力抑制的哭聲,狠心沒有再回頭。
這一別,不知前路,卻正是他一直想要去的方向。
看著夙歌的背影越來越遠,凌卓的心似是被剜去一塊似的疼。
這一別,才發覺彼此相處的時間如此有限,如此短暫,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是否還能再見。
凌卓反思是不是自己錯了,就算去戰場是不是也該等前方局勢穩定了再讓夙歌前去。
可皇朝如今的狀況,戰場局勢瞬息萬變,都不知花七和聖佑在前方是否能夠遏制住妖族兵力。
亦或許剛剛恢復些生機的皇朝會被妖族傾覆,哪裡還會有安定下來的時候等著他們可以緩緩圖之……
凌卓擦去臉上的淚,努力平復心情。回身向帝師院走去,夙夙,我也會走好自己的路,不讓你擔心。
任輕風看著眼前的少女,今日她沒有易容,而是帶著他正大光明的走進學坊,走進帝師院,素錦帶著隨侍凌卓的小宮女和內侍已經等在帝師院門口。
學子們不知是誰駕臨,紛紛趴在殿內的窗戶上向外看。
待凌卓走進院門,素錦等人齊齊行禮稱參見次帝殿下時,學子們這才開始紛紛驚呼,原來次帝駕臨。
看那少女面板白皙,眉眼精緻宛若瓷娃娃一般絕美。她烏髮高高束在頭頂只帶了銀色的發冠,額頭上五指寬的劉海下是淡青色的抹額,長長的髮帶垂在耳後直至胸前墜了個小巧的玉墜,身著帝師院的青色的院袍,這般裝束令人熟悉又陌生。
這才有人開始猜測:“她頭上的抹額和身形怎麼這麼像程容琳?說起來這些日子只有程容琳一直請假,不會是次帝殿下易容後用了程容琳的名字與我們一同進學吧?”
許多人都嗤笑他異想天開。
只有明月和舞明霞隔著數人卻下意識彼此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震驚和恍悟。
尤其是舞明霞,她入學時在林中,隱約聽見過夙歌拜託程容琳尋找一宮裡的女孩子。
再到後來夙歌莫名的和程容琳走到一起。
如今她明白了,程容琳便一直是夙歌要找的人,是次帝凌卓,而不是看上去樣貌普通學識一般的程容琳吸引了夙歌。
而明月則沒有太多她的彎彎繞繞,她忽然知道為何程容琳能如此輕易的帶她哥哥去見程容若這當朝新貴,並且如今能讓西貝家成了皇朝開闢航線唯一的民間助力。
還有,她所說的潘非魚有入仕之才…
原來…原來她一切都知道,是她一直都在幫著自己和西貝家。
凌卓因著夙歌分別心緒不穩,倒是沒想太多,忘了明月還沒被提前告知,踏進帝師院時瞬間想了起來,頓時心中忐忑,想退出去已然來不及。
儒先生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