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很快給了答覆,她不願意與好友遠隔重洋過一輩子,讓凌卓為她賜婚,嫁給潘非魚為妻。
明月說雖然自己對潘非魚不是真真正正一見鍾情,如心交付的愛,但潘非魚是一個很適合走進婚姻的人,他踏實體貼又有上進心,又很是愛明月,家中也無親人,明月也不用看婆母臉色,還能如往常一般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繼續自己的事業。
凌卓贊同明月的選擇,合適的時候選擇合適的人。
不過她還記得皇伊賢欠明月一個恩旨,於是便去政史殿將明月的困境告訴了皇伊賢。
皇伊賢自是不捨得一個驚才絕豔的琴友自此嫁去瑞霖,而且,潘非魚也是他看好的肱骨之臣,於是很痛快便給二人下了賜婚旨意。
如此一來西貝家不敢不從,凌卓去信奕雀皇,拜託他從中調停,讓西貝家謄抄一份還給雲家那份古方,如此一來兩家皆有,又分在兩國,構不成商業競爭,也就不必再履行聯姻的約定。
於是明月與潘非魚的好日子很快提上了日程。
入冬之際,初雪紛飛。
學府之事走上正軌,夙歌即將離開盛都。
幾人又聚在一起為他送行。
只是這次,凌卓看著賀東陽對鳳無雙很為殷勤,鳳無雙雖是臉紅到耳朵後卻沒拒絕。
凌卓和明月竊笑著打趣鳳無雙有情況。
鳳雲鶴則是和幾個人又支上了牌桌,如今這簡單的棋牌在魚羊鮮也成了熱門遊戲,不少人來包雅間吃飯都是喜歡在這玩桌遊。
凌卓倒是樂的自己生意興隆,又教了幾種玩法和簡單的桌遊,讓人做了精緻的棋牌,大家聚在一起一點也不無聊。
只是鳳雲鶴這小子不懂得收斂鋒芒,除了夙歌與他堪稱對手,其他的都是手下敗將,惹得潘非魚和賀東陽極為不滿。
自知分別在即,鳳雲鶴與夙歌倒是好一番惆悵,約著臨別前再打次擊鞠,夙歌打算到北境練兵時也用上擊鞠做日常的操練之餘的消遣。
鳳雲鶴羨慕他能有人陪著玩,而他在夙歌走後大概就沒人能和他玩到一起。
夙歌拍了拍他肩膀寬慰可以去北境找他,到時候一起玩個痛快。
鳳雲鶴自是不拒絕,坦言還得自家女帝肯才行。
夙歌笑他懼內。鳳雲鶴則是笑著反駁他以後只怕更是個懼內的。
夙歌微笑或許吧。
一頓飯吃完,眾人都依依惜別,雖然夙歌因事多逗留了一個多月,但這次告別可是真的不知何時再聚。
鳳雲鶴把凌卓推向夙歌:“去告個別吧,我在車上等你。”
凌卓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但見他神色如常,便揚起笑容看向夙歌:“一起走走?”
夙歌點點頭:“好。”
大雪紛紛飄落,比白日更大了幾分,地面也有了厚厚的積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響。
兩人沉默著沿著未央街向前走,路邊門店的燈籠發出暖黃的光,溫暖與冰冷融合在一起。
“北境苦寒,所要帶的都準備好了嗎?”凌卓斟酌著開口。
“嗯。也不必帶什麼,我已經習慣了北境的氣候,如今回到盛都反而有些不適應。”夙歌垂眸看著地面的積雪。
沉默片刻,夙歌又道:“那個院落…還在那,以後也會一直在那…”
凌卓點點頭,悶悶的嗯了一聲。
雪似乎又大了幾分,凌卓駐足回首,彼此烏髮上都落了白雪,似乎曾經…他環抱她射出那一箭也是一場初雪…
四目相對,終是釋然一笑。
“夙夙。”
“嗯?”
“你一定一定要幸福。”凌卓覺得說出這句話心裡仍有隱痛。
“嗯,一定。”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