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街的人間煙火氣撲面而來的喧囂與熱鬧。
凌卓坐在雲裳羽衣二層雅間,靠坐在臨街的圍椅上,看著下方的人流攢動,那些歡笑的,雀躍的百姓臉上最真摯的表情。
“這件真好看,快,讓我去試試。”鳳無雙看著明月讓人展示的衣袍感嘆。
明月則是大手一揮:“隨便試,喜歡的全部送去鳳府。”
“可別,我選兩件就可以了。自從入朝為官,父母親便斷了我在鳳府的月供,如今靠俸祿活著,我哪裡還能豪擲千金。”鳳無雙哀嘆。
“你呀,儘管去試。看在你今日維護阿卓懟賀東陽的情分上,以後你的衣櫃我明月包了。”明月推著鳳無雙去試衣服,一副財大氣粗的豪爽模樣。
待她們離開後,明月才坐到凌卓旁邊,張開雙臂:“來吧,哭吧。我準備好了。”
凌卓一愣,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嘴角下彎撲進明月懷中嚎啕大哭。
明月拍撫著她後背,不說也不問。
隔壁獨自在廂房試衣的鳳無雙聽見隱約傳來凌卓的痛哭聲,亦是紅了眼眶,淚水一滴一滴的掉下來。
凌卓的割捨宛如看到了她如果真的和夙歌走到一起也是這般需要割捨。
就像最美好最放肆的年紀一瞬間走遠,那是再也回不去的遙遠。
待凌卓哭夠了哭累了,明月帶著二人前往魚羊鮮,開了一早為聚會備著的廂房,備了一桌子菜和酒。
凌卓微醉端著酒杯晃了晃:“換碗。”
明月已然微醺招呼掌櫃換碗。
鳳無雙酒量不濟已經趴在桌案上,哭哭唧唧:“阿卓,內閣那群老傢伙看不起我,欺負我。”
“誰?!本殿給你撐腰。”凌卓拍著桌子。
“左相。”鳳無雙可憐巴巴。
“那算了,我也怕左相大人,打小就怕。”
“啊?!~你說,你是不是因為怕左相所以才狠心和夙歌分了?”鳳無雙笑話凌卓。
“那倒不是。左相大人雖然總是板著面孔說殿下,您應該怎樣怎樣。但好在還真沒有私下尋過本殿麻煩。”
“那到底為什麼?”明月終是問出口。
凌卓神情微滯,有些恍惚:“是啊,為什麼?因為我接受不了自己周旋在兩個人中間。”
“你是女帝,你怕什麼?”鳳無雙將筷子拍在桌子上。
凌卓睜著醉朦朦的眼眸看著鳳無雙,自嘲:“是啊,我怕什麼?他們都說不介意,我怕什麼?”
“可我的心就一顆,它是肉做的,它會疼會愧疚,我做不到對他們彼此的傷害視而不見…”
凌卓又撲進明月懷裡痛哭。
魚羊鮮東廂房。
“我們在這喝酒,阿卓她們不會知道吧?”賀東陽在門口欠開一條縫向外看。
“阿卓不知道,明月肯定瞞不住。”潘非魚給夙歌倒酒。
“明月不會把我們賣了吧?”賀東陽惦記鳳無雙。
“賣不賣不知道,我估計她現在連賣都懶得賣,沒來找麻煩就不錯了。你不用瞎擔心,過來吃飯喝酒。”潘非魚招呼,對鳳雲鶴方向使了個眼色。
賀東陽會意,立刻笑彎了桃花眼,上前抱了酒罈給鳳雲鶴倒酒:“來來來,鳳公子,久聞大名。如今得見,當真是風華無雙。”
鳳雲鶴垂眸看著碗中的酒,端起碗向夙歌:“敬夙將軍砥礪前行,為皇朝收復失地,立下不世之功。”
夙歌抬眸目光依舊清冷,與鳳雲鶴杯碗一碰,而後一口飲盡碗中酒。
鳳雲鶴亦仰頭而盡。
夙歌微微眯起眼眸:“鳳公子,好酒量,飲酒不會要命吧?這可是阿卓捨身相換的命……”
夙歌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