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卓嘆氣,轉身走進雲裳羽衣。
潘非魚忙跟上去,店內管事認得他們,便忙把他們迎到二樓明月的廂閣內。
正在和繡娘研究花案的明月見他們二人一同進門,便讓繡娘先下去。
“怎麼了?夙歌都回來了,怎麼還這麼不開心?是不是他給你氣受了?”明月說著就挽起袖子。
潘非魚忙上前去給她把袖子又放下來:“不是不是,娘子你別衝動。不是你想的那樣。”
明月暗中扭了一下他後腰上的肉:“說了別叫娘子,還沒結親吶。”
“岳父大人都已經定了下聘的日子,叫娘子也不過是早晚的事,你且習慣習慣。”潘非魚一副懼內的模樣,好聲好氣的相勸。
“那阿卓為什麼不開心?”明月上前攬住凌卓胳膊關心。
“陛下將次帝殿下大婚的日子提到了七月十八。”潘非魚坐到太師椅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沒想到我任職第一件事就是要跟著操持殿下的大婚。”
明月一聽是大婚,立刻便知凌卓為何不開心,又剜了潘非魚一眼,轉頭寬慰凌卓:“我們都知道你和夙歌互相傾心相許,若是幕後之主你不喜歡,那便裝看不見,就當走個流程。左不過日子是過給自己看的,你自己開心最重要。”
凌卓自是知道這點,但心中亦有矛盾之處:“說起來我自己也很迷惑不解,鳳雲鶴為何執意要入主紫宸宮,他可是鳳家嫡長子,大好前途不要,非逼著我償還救命之恩,而這個救命之恩就是納他。你們說,可不可笑?問題是我偏偏不記得自己和他以往有過什麼交集。”
凌卓在好友面前也不遮掩的抱怨。
都是一起長大的,彼此都知道對方秉性和心思。就算身份有別,但友情卻是能打破結界。
明月卻似忽然想起來,輕聲啊了一聲,而後看向凌卓:“之前有一次你來雲裳羽衣時在這暈倒了,還是你的暗衛回去稟報陛下,陛下親自來接你回宮的。然後第二天,你再來就一點也不記得前一天發生了什麼,你還笑我是做了噩夢才大驚小怪。”
凌卓懵懵懂懂的看著明月,她來找明月笑話她哭哭泣泣的樣子她記得呀。可她什麼時候在雲裳羽衣暈過去了?
見凌卓一副更加迷惑不解的樣子,明月便擺了擺手:“罷了,別想了,想那麼多幹嘛,我且問你,你要大婚,夙歌怎麼表示?”
“夙歌說他不在乎。”凌卓如實相告。
潘非魚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又被明月狠狠瞪了一眼,忙止住笑:“他說不在乎,那多半已經是個死人了他才能不在乎。就他那性子,表面上越是雲淡風輕,心裡卻是老謀深算,心機手腕咱們所有人綁一塊也比不過他。”
聽到多半是個死人…凌卓不禁心頭突突直跳,她怎麼覺得好像抓到了什麼重點,又好像什麼也沒抓到。
想起鳳雲鶴能在鎏金冠滑落的瞬間接在手中,凌卓怎麼也沒辦法把他和將死之人連上關係。
“唉唉唉,你把夙歌誇的過於成精了哈。我倒覺得阿卓萬事都不必驚慌和難過,你有陛下呀,陛下會保護你的。陛下知道你喜歡夙歌,必然會幫著你呀。”作為皇伊賢的忠實迷妹,明月依舊很喜歡很崇拜陛下。
“哥哥…”凌卓忍不住嘆氣:“哥哥也讓我看不懂。什麼話都只說一半藏一半。不過他放手讓我和夙歌可以自在的相處一年。”
潘非魚和明月忍不住對視一眼,心中不禁嘆惋,只有一年,對於往後餘生來說,這一年何其短暫。
“好啦,既然陛下都放你自由了,你更應該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呀,來,開心點。你還有我們,我們可是會陪你一年兩年五年十年五十都沒問題。”明月笑著捏了捏凌卓臉頰,努力讓她高興點。
凌卓抱著明月撒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