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辛夷站在翟天明家門口敲門敲了幾分鐘,叫他名字叫得口乾舌燥,沒有人應。
她去敲鄰居的門,跟對方耐心解釋,準備從鄰居家的陽臺爬過去,鄰居住的是一對很熱心的中年夫妻,男主人聽她聲音嘶啞,誤以為她感冒了,著急所致。又見她實在瘦,冬天的早晨又冷,便讓她去門口等著。
健壯的男主人從自家陽臺爬過去,幸運的是,陽臺和廚房之間的門沒有關,很快,便給路辛夷開了門。
她道了謝,進了臥室去找人,最後在浴缸裡找到醉成一灘爛泥的翟天明,手裡還抓著一瓶洋酒。
威士忌,還是麥卡倫,光看瓶酒就很貴。
平時摳得跟什麼似的,這會兒倒是捨得了。
看來是真的傷心了。
冬天這麼冷的天,屋裡沒有開空調,他穿著毛衣縮在浴缸裡,不知是醉了,還是冷暈了。
她把手背放在他額頭,有些低燒,卻也還算正常,她叫他兩聲:“翟天明?翟天明?”
翟天明抱著酒瓶,翻了個身。
路辛夷看看四周,取下淋浴蓮蓬頭,開啟熱水,等水溫上來一些,才往他身上淋,一邊淋一邊給周止打電話。
“找到他了,人沒事,喝多了。”
周止在那頭說:“好。”
他還想問什麼,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淋了一會兒,水溫慢慢上來了。
翟天明終於醒來,仍舊是不肯放下那瓶酒,抱在懷裡,很是煩躁道:“誰,誰……”
看清路辛夷時,抹了一把臉:“路辛夷,你怎麼在這兒……你拿開,你想燙死我啊!”
路辛夷把水龍頭關了,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六點五十分,你洗個澡,我陪你吃個早飯,一起上班。”
翟天明:“我不去!”
“你不去,春山醫院怎麼辦?”
“我不去,春山醫院也不會垮的!你以為我是周止嗎?就算是他,他沒來,春山醫院不也好好的,你不也好好的。”
他又報復性地喝了一口酒。
路辛夷沉了口氣,懶得管他,走到門口又返回來。
“就因為祝芳語要結婚,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你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麼樣子!”
翟天明笑:“你充什麼好人,你之前天天勸我離婚,現在我離婚了,她結婚了。她現在事業得意,左右逢源,我……我他媽就是個笑話!”
路辛夷:“翟天明,你公平一點,她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嫁給了你。為了你生了一個女兒,還在事業上升期為了你退出職場五年。這些你都看不到嗎?她現在正是好時候,你不會以為每個女人在四十多歲,都能活成她那樣精彩吧?不是的!她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當然可以輕輕鬆鬆地站在道德的高點指責她出軌,指責她不是一個好女人。可然後呢?她不在乎你的指責!她只在乎她自己!”
“那你呢,你就要因為她的決定,把自己的人生搞成這樣嗎?你現在這副樣子,到底是因為你還愛她,還是你只是不甘心,自己輸給了她。她事業得意,左右逢源,你到現在還只是春山醫院的副院長,周止一天不放權,他對你的承諾就只是空頭支票。除了你女兒手裡的那點股權,你毫無實權,就是個打工的!”
“你根本就不愛她,你只是輸不起!”
翟天明有些不甘心地喝了兩口酒,喝著喝著,忽然大哭起來。
“我……我是愛她的……我從大學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喜歡她了……”
路辛夷此刻出奇的冷靜,她忽然蹲下,擰起他的衣領,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翟天明,你醒醒!你真把自己當情聖了?”
“如果你真的愛她,你當初就不該跟周止回來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