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依然這四個字說出口，整個營帳內的氣氛頓時便緊張了起來。

仇九的臉上掛著冷笑，李唯一則是面色鐵青。

“聽起來……似乎比咱們之前遇到的那對姐妹，還要更加悽慘？”

夏凡沉聲說道。

“確實無法相比，我從沒有想過，同為人類，竟然能夠殘忍兇狠到這個地步。”

葉依然搖了搖頭，然後將她和血侍們在那座城池裡所看到的場景，簡單的說了一遍，又告訴夏凡，有不少計程車兵被她和血侍們殺死。

講完這些之後，葉依然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實在是無法想象，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整整一座城池，被破壞的根本感覺不到丁點的生息，每一個還活著的人都彷彿失了靈魂的木偶。”

“那麼你覺得，你們所看到的那些事情，是偶然……還是普遍的情況？”

夏凡開口問道。

葉依然閉上了眼睛，似乎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好一會兒的沉默之後，這才繼續說道：“我很希望那只是偶然的情況，但從那些士卒們的瘋狂和習以為常來看，應該整個佔領區內，都是這樣一副場景……不會有什麼例外。”

“國師大人。”

葉依然話音剛落，仇九便躬身說道。

“怎麼了？你有什麼想說的？”

夏凡開口問道。

“國師大人，這位姑娘所說的情況，確實是我們第四軍佔領區內的普遍狀態，但並不是每一座城池都是如此。至少末將和末將麾下的兩員將領所控制的四座城池，絕對沒有變成這般模樣。末將不敢說那四座城池裡的百姓們生活有多好，但至少末將可以保證，在末將控制的那四座城池裡，所有的百姓能活的像一個人！”

夏凡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了李唯一，語氣冷淡了下來：“李將軍，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國師大人，本將承認在統兵的時候，或許會有一些問題存在，畢竟戰爭過程中，我第四軍其實也傷亡不小，士卒們因為袍澤而死所產生的仇恨，身為他們的將軍，本將是可以理解的。但本將確實沒有想到，這種仇恨居然會發展到如今這樣一個地步。還請國師大人見諒，本將保證，會在之後嚴肅軍紀，對那些士卒進行嚴厲的整治。”

李唯一朝著夏凡躬身說道。

語氣中卻是已經沒了方才的那種諂媚和討好，聲音完全冷硬了起來。

顯然是在發現諂媚和討好沒用後，李唯一決定正面相抗了。

雖然夏凡在大乾王朝內地位特殊，當今大乾帝君對於夏凡的信重簡直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但他李唯一終究是一軍之將，在整個軍方的序列之中，都是足以排進前二十的巨頭級人物。

在李唯一想來，哪怕是以夏凡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隨意的處置他。

“哦？聽李將軍的意思，是認為自己雖然有錯，但錯的並不厲害？”

夏凡揚了揚眉。

“回國師大人的話，帶兵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國師大人帶過兵，應該就能明白本將的許多無可奈何了。況且，這裡畢竟只是佔領區罷了，本將也實在是不想因為一些敵國的百姓，而寒了自己麾下士卒的心。畢竟……王朝接下來的繼續用兵，還需要他們去浴血沙場，還望國師大人見諒。”

李唯一嘴上說著見諒，人卻是已經站直了身子，和夏凡對視了起來。

其他那些李唯一的心腹將領也是同樣的反應。

這些將軍終究是久經戰陣，就這麼將自身的氣勢釋放出來，完全匯聚在一起的時候，倒也當真頗為驚人。

可惜，對夏凡卻是全無用處。

“好，很好，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難怪第四軍會變成如今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