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他總感覺頭頂懸著一把利劍……
二十七
幾位修道武將難得共聚一堂,尤其秦瓊這位昔日的王府護法也在其中,他們結伴而行,閒談之間,彷彿又回到了那段在王府修煉的日子。
張靖在此間則顯得尤為突兀。
所幸,他擁有一顆堅韌不拔的修道之心。
程咬金的大嗓門洪亮如鍾:“叔寶兄,陛下此次竟然將吾輩一眾武修盡數召集而來。
依我看來,陛下此舉恐怕是要對付某個強敵。”
車輦內,傳來一陣低沉的咳嗽聲:“我觀爾等這些昔日同袍尚能馳騁戰場。
而我卻已力有未逮,只能在府邸靜待終日了。”
尉遲敬德貼近過來,寬慰秦瓊道:“叔寶兄,你此言差矣。
得以安度晚年,何嘗不是一種修行的福緣。”
然而程咬金豪氣沖天,尚未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反駁道:“謬矣!大丈夫當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才是正道……”
緊接著,他才後知後覺地轉變話題:“不過……修身養性,頤養天年也是極好的,只是我家那小子整日遊手好閒,也該尋個良配成家立業了。”
此時,侯君集忽然開口道:“各位,切勿過於樂觀,我覺得陛下這次召見我們,或許並非與戰事直接相關。”
此話一出,眾人皆有所悟。
沙場爭鋒,秦瓊的身體狀況顯然無法再支撐前線戰鬥。
若真是籌備大戰,陛下不該帶著秦瓊一同前來。
那樣豈非是在逼迫英雄落幕?
陛下絕不會做出讓臣子黯然神傷之事。
於是,眾武修陷入了沉默。
程咬金更是深嘆了口氣,滿心失望。
皇宮之內,甘露殿前,早已備下了宴席。
武修們踏入殿內,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並非戰鼓催戰的節奏。
張寂陛下與長孫皇后緩緩步入殿中。
武修們紛紛落座。
張寂陛下率先來到秦瓊面前。
秦瓊滿臉激動,欲言又止。
張寂陛下一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沉聲說道:“叔寶!朕許久未曾見你,是我疏於關懷,竟將你遺忘。”
“你,莫要責怪朕。”
一位帝王能對一位武修如此誠摯相待,實屬罕見。
秦瓊搖首道:“陛下,萬不可這樣說。”
張寂陛下面色一肅,鄭重其事地道:“今日並無朝臣在側,唯有兄弟情誼!”
“兄弟!”
此言一出,群臣無不心神震撼。
陛下此舉,顯然是念及舊情,不忘故臣!
這時,“什麼香氣?”
程咬金聳動鼻翼,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酒香,打破了這份君臣之間的深情厚意。
張寂陛下險些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朕正在回憶過去的時光,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偏來攪局。
程咬金自知失態,忙拿起一壺酒,揭開蓋子聞了聞,驚訝道:“二階靈釀!”
醇厚的酒香撲面而來,令在場的武修們都為之傾倒。
侯君集聞所未聞“二階靈釀”,好奇地詢問道:“二階靈釀?這名字怎講?”
“諸位愛卿不妨品嚐一番。”
張寂陛下臉上流露出一絲得意。
眾武修一時摸不著頭腦,覺得陛下的表現似乎有些輕佻。但今日既然陛下想起了王府修煉的日子,想要與眾老臣重溫舊時之情,隨性一點也無妨。
眾武修不再多言,紛紛提起酒壺痛飲起來。
“噗——”...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