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承慶瞬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我范陽盧氏一族,怎可忍受此般羞辱?
憤然之下,盧承慶甩袖離去。
無人阻攔。其一,李承乾早已下令東宮守衛撤離;其二,盧承慶身為范陽盧氏之輩,這些守衛哪敢輕易得罪?
此刻,范陽盧氏在修煉界的威勢由此可見一斑。
待盧承慶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李承乾才返回東宮殿內,皺眉詢問:“方才那位是何許人也?”
之前,他正沉浸在修煉難題之中,未曾過多留意那人的存在。
一名護法弟子頗為尷尬地回答:“殿下,他說自己乃范陽盧氏盧承慶。”
李承乾略微思索,實在記不起這位盧承慶是何人。
護法弟子小心翼翼提醒道:“殿下,您剛剛讓他……讓他離開……”
李承乾心頭一驚,竟是無意間遣返了范陽盧氏門徒。
啊——此番舉動當真是驚人至極。
“速派人傳訊給舅父府邸!”
李承乾意識到事態嚴重,范陽盧氏作為修煉界五大世家之一,遣弟子前來拜訪必有重大意圖。自己一句“退下”,只怕已將此事搞砸。
來到趙國公府邸。
長孫無忌正於朝堂之上籌劃著朝廷兵馬征伐北方之事,尚未返回府中。
李承乾逐漸平復心情,想到舅舅恐怕會對自己的魯莽之舉予以責備。
且說盧承慶腰佩飛劍,究竟是否心存歹念尚不可知,若真有意投靠本宮,何必攜帶利刃而來,此舉又作何解?
直至長孫無忌處理完朝政事務歸來。
未至府邸,路上便遭遇到一人擋路。
那人手中握劍,直面馬車。
隨從中一位修士拔劍怒喝:“大膽狂徒,意欲何為?”
盧承慶神色不變,從容答道:“盧某盧承慶,乃是范陽盧氏子弟,特來拜見趙國公。”
車內,長孫無忌正閉目修煉靈識,聽見外面有人自稱盧大人的自我介紹,淡淡回應:“既是盧大人,那就請上車吧。”
隨從聞聽此言,立即收起兵刃,恭敬地請盧承慶登上馬車。
馬車內,盧承慶與長孫無忌面對面坐下。
盧承慶心中滿是苦楚。原來,當年長孫無忌曾丟擲橄欖枝,希望他加入支援李承乾的陣營,卻被他婉拒。如今形勢逆轉,卻得主動投效,無疑是抱石上山,步履維艱。
一時之間,車廂內的氣氛變得格外微妙,彷彿誰先開口,誰就會落入下風。
盧承慶心如寒冰,今日所受屈辱,必要找機會討回。
時間彷彿凝固一般漫長。
直到馬車停穩,趙國公府映入眼簾。
此刻,盧承慶陷入兩難境地。
不曾料到,長孫無忌麵皮竟有如此厚度。
盧承慶原本打算硬著頭皮撐到底,但現在看來,這條路終歸是要走到盡頭。
無奈之下,盧承慶只能打破了這份沉默……
早知如此,倒不如早日認輸歸元,或許還能保全半壁修為。
此刻,他若再開口,便將徹底落敗於人前。
未料到,盧承慶毅然決然地欲傾訴心中之事,話還未出口,長孫無忌已然發問:“敢問盧道友此行所為何事?”
此番對話猶如狐狸般狡黠,眼前之人正是當今朝廷重臣長孫無忌,對於范陽盧氏家族現今的困境,他又豈會一無所知?分明是在揣著明悟而裝聾作啞,更是藉機施壓。
盧承慶心中憤懣至極,然而面上仍鎮定自若地回應:“盧某今日前來,懇請長孫道友賜教一二。”
“盧道友但說無妨。”長孫無忌面帶微笑,實則內心已對盧承慶的偽裝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