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所言無誤,屬下怎就沒想到呢!\"
\"大公子的睿智,屬下這輩子趕馬也追不上。\"
王章心情愉快,不介意這馬屁過於直白,繼續施展手段,道:\"自古以來,地底巨龍翻動最為棘手的便是...\"
\"生存之需皆微不足道,唯有這居所,至關重要,亦最為艱難。如今正值凜冬,房屋未能如期建成,必然會有無數生靈被寒霜所噬。\"
\"待那時,民眾必會責難張寂郎,痛斥他弒兄囚父,漠視倫常,以致天罰降臨民間。\"
尤可為聽到王章這般膽大妄言,竟無絲毫訝異。
習以為常矣!
五行旗王,私底下何嘗不是對張家皇族冷嘲熱諷。
即使隴西張家,張寂郎的親族,此刻也多思自保,而非家族福祉。
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讓你們去守護江山,我們來享受其利。
諸如隋煬帝楊光,不過為士族豪門抵擋非議。
民眾憤怒如潮時,士族便趁勢而動,甚至推波助瀾,換一帝王即可。
豈不聞?
天下雖易主,但仍是那個天下。
張寂郎對五行旗王太過殘忍,連隴西張家都不放過,何況其他士族豪門?
於是,五行旗王……除了如今委身為僱工的范陽盧氏,個個都欲再度掀起天下動盪。
至於張寂郎是否能懸崖勒馬,尚無定論。
此時。
尤可為續言:“還有一事,卑職聽聞,房玄齡與杜如晦之子此行還攜來大量灰泥。”
王章皺眉道:“泥?”
“水”字已被他忽略。
尤可為回應:“正是那般泥。”
王章險些失笑。
“哈哈哈……”
“泥?”
“公子我……實在忍不住,這等蠢材,竟千里迢迢從長安運來泥巴。”
“長安的泥,有何特別之處?”
尤可為附和著笑說:“也許,這兩個蠢材自以為長安的泥與眾不同,還能解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王章拍著他的肩膀,笑著吩咐:“好好好,你盯緊他們,我看太子他們如何嬉鬧。”
尤可為恭敬應道:“遵命!卑職必盡職!”
……
某地。
廢墟之上。
廢墟早已不見蹤影,斷壁殘垣已被清掃,更經由太子張承乾的提議——
好吧,其實是大哥錦囊的智計。
魏徵親自操持,為災民規劃新的住所。
所有住宅大小如出一轍。
此外,土地契約經張寂陛下特批,晉陽州府按令執行。
如今,地基已基本完工。
杜伯山從昏迷中甦醒,本打算回長安,卻見太子張承乾身旁的楊劍心和劉隱主僕,臉色驟變。
他悄聲將太子拉至一旁。
“太子殿下,這二人恐非尋常之輩,攜帶在身邊,萬一……”
張承乾淡然一笑,答道:“杜大人放心,本宮心中有數,一切都是按照舅父的指示行事。”
杜伯山驚訝問道:“當真?”
張承乾不滿道:“本宮豈會欺瞞你?”
杜伯山忙道:“微臣不敢!”
口中如此說,臉上卻仍是一副疑惑不消的樣子。
張承乾:……
這古老的巫師,真是擾人心緒!
張承乾嘴角勾起淡然的弧度,詢問道:“杜大人,您不是急著返回龍城嗎?”
杜伯山偷偷瞄了一眼正在援助災民的楊劍心和他的侍從,警覺地回答:“殿下,臣並非如此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