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和唐儉聽到張氏聖這番話,熱血沸騰,幾乎要抑制不住內心的激昂高呼。
幸好,他們及時想起了一些事,艱難地剋制住了衝動的情緒。
只見張寂的臉色羞愧得如血一般紅。
這樣的鐵血誓言,他內心深處也渴望踐行一生。
然而,渭水盟約之事已成事實,那是他畢生的恥辱。
那斬白馬的渭水盟約,就像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
還是他親兒子親手打的。
還能向誰訴說這冤屈呢?
瞬間,張寂的臉變得如同驢臉,拉得長長的。
張氏聖這才後知後覺地問:“你想起了渭水盟約嗎?”
張寂呼吸困難。
好小子,若你不是朕的兒子,朕此刻定要一掌拍飛你!
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張氏聖卻出乎意料地說:“我覺得渭水盟約並非恥辱,當年頡利可汗趁我大唐內亂……”
這話說到這裡便戛然而止,
若提及玄武門之變,豈非更讓張寂顏面掃地。
張氏聖至少得顧及一下這位便宜老爹的面子。
張氏聖繼續說道:“當時,鄂國公尉遲敬德雖在涇陽之地與突厥大軍激戰,無人能擋,還活捉了敵軍將領阿史德烏沒啜,斬殺突厥騎兵一千餘。”
“儘管尉遲敬德在涇陽取得小勝,但並未阻止突厥的進犯,頡利可汗率領二十萬雄師,直逼渭水河畔,長安城門戶大開,他們在渭水北岸列陣。”
聽著兒子講述此事,張寂彷彿重回了那個時刻。
“父親,你竟敢設疑兵之計,僅帶六騎至渭水河邊,隔著河水與頡利對話,指責他的背叛。這份膽魄,常人難以企及!”
這讚美讓張寂幾乎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了懷疑。
孩子,你不對勁啊!
你……在誇我嗎?
我沒聽錯吧!
張氏聖繼續笑道:“因此,我方才說頡利可汗的野心遠超他的實力,居然未能識破我們的計謀,與我大唐簽訂了渭水盟約,貢獻了三千匹馬、一萬隻羊。”
“說到底,我們還是賺了。”
此時,房玄齡和唐儉才鬆了口氣。
王者,你真是個不孝子啊!
動不動就觸及底線,這是哪裡來的勇氣?
幸運的是,那後續的言辭猶如魔力般撫平了比夏的怒焰。
然而,皇子,這樣的事切莫再有下回了。
此時此刻。
張寂心中已有了決斷。
昨夜,陰影守衛通報,魏徵深入調查河東道地底巨龍的騷動,確有詭異之處。
當初在晉陽,輔佐官錄事參軍馬周察覺到地龍翻騰的預兆,稟奏後反遭上級斥責。
無奈之下,他只能透過非正規途徑將訊息傳遞至朝廷。
如今,馬周因觸怒上級,被困囹圄,還被誣陷貪墨錢糧。
若非魏徵及時介入,他可能已在牢獄中不明不白地喪生。
畢竟,經魏徵徹底查證,幕後黑手確是晉陽的王氏家族。
就連巡視者閻立德也對此感到困惑。
魏徵向張寂陛下請教該如何處置此事。
實話講,張寂對魏徵的正直性格瞭如指掌,能讓剛直不阿的魏徵尋求意見,實屬不易。
同時,這也表明晉陽牽涉的官員數目眾多。
最關鍵的是,其中還有那個棘手的晉陽王氏家族。
魏徵深知張寂陛下對五行奇王的態度,但也明白此刻五行奇王的任何舉動都可能對大唐產生影響。
所以他選擇了向張寂稟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