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寂努力壓抑內心的煩躁情緒,胸中的種種糾結如同魚刺梗喉,亟需傾訴而出。
於是,他決定傾吐一番牢騷。
料想兒子並不能替他解憂排難。
況且,此事恐怕無人能夠化解。
張寂感慨萬分地道:“吾有一位摯友,他近日遇到了些麻煩……”
誰知張家聖立刻打斷他的話語,緊緊盯著他的面龐,意味深長地道:“你說的這位摯友莫非便是你自己吧。”
張寂:……
還未提及詳情,你便如此斷言?
張家聖笑容玩味地回應:“通常而言,一旦開口便是‘我有一個朋友’這樣的話頭,之後所說的朋友到底是誰呢?”
“分明就是你自己!”
“所謂的朋友……其實並不存在!”
張寂:……
此刻場面頗有些尷尬。
這些奇奇怪怪的道理,你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呢?
張寂輕咳一聲,打斷了張家聖的調侃:“且先聽我把話說完。”
畢竟,儘管沒有生育之恩,但撫養之情總是有的——倒確實是母親含辛茹苦將他拉扯成人。
張家聖感受到手中信物傳來的靈力波動,暗自思量這份養育之情或許就是一門修煉的報償。如此一想,他不禁微微顫抖,示意身旁的老者繼續傾訴心中的故事。
“家父,這便是一段關於修真家族的秘辛……”張寂悠悠開口,眼神深邃如同星河。
張家聖輕輕點頭,端坐如山,準備聆聽這場修真世界的古老傳說。
“我有一位至交好友,在他家族尚未崛起之時,兄弟間親如手足,同修共進。然而隨著修為境界不斷提升,家族勢力日益壯大,隨之而來的紛爭也開始顯現。”
“特別是當家祖修為漸衰,欲挑選一位子孫接掌家族時,按慣例,自然是由修為最高且血脈最純正的長子繼承。”
張家聖打斷道:“師尊,請恕弟子冒昧,此情此景弟子已有所領悟,您無須再贅言……”
張寂神情不悅地回應:“未曾講完,為何打斷我?”
張家聖歉然地咳嗽一聲,解釋道:“弟子之意是希望節省您的真元……”
張寂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說自己已然洞悉其中關節,可我尚未全盤托出,你如何得知?”
張家聖朗聲道:“此事顯而易見,即便師尊未詳述,弟子也能揣測個大概。”
張寂冷哼:“何處示例?”
張家聖含笑指向遠處一個方位,神態詭秘。
張寂不明所以,困惑地反問:“何意?”
張家聖以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詢問:“那是何方?”
張寂瞪大眼睛,疑惑不解。
張家聖拍了拍手,直言道:“那處乃是仙宮所在之地!”
張寂滿臉愕然:“仙宮?!”
張家聖看老父仍未領會,索性直截了當地解釋:“弟子的意思是,您所描述的情境,與吾大唐帝國開國之初,秦王李世民及其幾位兄弟一同征戰疆場,尤其秦王功勳卓著之事何其相似。”
“當時,太宗皇帝曾許諾,待時機成熟必立秦王為儲君。”
張寂心中震動,恍然大悟。
原來……過去之事,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頭。當年,他在父皇面前被人矇蔽,而父皇身邊僅他一人知曉真相。於是乎,大唐建國之後,按照修真界的立嫡長子法則,大哥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儲君。他彷彿成了一個被人操控的傀儡,而操縱他的正是自己的父皇。
然而,他又怎敢對父皇提及這承諾之事呢?這般愚蠢的話語,即使是性格直率的老四李元吉也不會出口。這筆啞巴虧,他只能默默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