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下次就是你死!”
單逸群心有餘悸地邊罵邊動手解脖子上的金屬項圈,這時一隻手卻拉住繫著金屬項圈的鐵絲指環,猛地一拉。
在他逐漸暗下來的瞳孔裡,倒映出一張被大火燒過留下大片傷疤,只剩眼睛的醜陋扭曲臉龐。
當天晚上,價值連城的別墅因為電路問題,起火,燒了起來。雖然物業聯絡消防緊急救火,最後也只剩下一個軀殼。
火光沖天的晚上,趙局站在小區不遠處的馬路上,混濁的目光分不清是喜還是憂。
“趙局,在想什麼?”林子承撐著一把黑傘,站在趙局旁邊,傘稍稍往下,擋住了趙局的視線。“是不是在想你們做得一切到底對不對?”
趙局沒有因為黑傘而轉移視線,依然目不轉睛盯著火災的方向。
“我不知道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正義活動,不過對於那些無路可走的人來說,有時你們也是天使。比如一生無法快樂活著的宋念,遊輪上為自己贏得最後勝利的老鼠孔唯,b市無法向上指控的唐澤,傾盡所有也沒抓到殺死女兒兇手的楊歲。”
林子承把黑傘揚起,順著趙局的目光,看向冒著滾滾濃煙的別墅:“最起碼這些人拯救了更多的人,你們也是。”
趙局揹著手,眯起眼睛,轉頭看了一眼林子承,意味深長的說:“你那天在車上說,善良是最容易被利用的感情。這場利用的戲碼結束了,剩下得交給時間。”
林子承嘴角稍稍上揚:“趙局,你們鋪好的道路,會有人珍惜。”
趙局默默看了他一會,沒有說話,轉過身,筆直的身板,緩慢地行走在黑夜中。
在黑夜的另一頭,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秦慕遠坐在車裡,看著別墅的方向,意猶未盡:“是一場不錯的遊戲。”
李霽塵在葉辭書安排的醫院躺了很久,身體算基本康復,可以自由活動。他剛準備離開醫院去找葉辭書,電話突然響起來。
剛接通,一個溫柔帶著笑意的聲音立即響起來:“李霽塵,恭喜你終於康復了,我還以為要等很久。”
李霽塵心裡一驚,握著電話,冷冷地說“林子承,你打電話給我要做什麼?”
“嗯?”林子承笑了一聲,“當時你在洗車店外面,忘了怎麼對我?”
李霽塵此刻慌張起來,但想到葉辭書也不是一個善類,應該不至於落在林子承手裡。
不過下一秒就打破他的想法,林子承給他傳來一個影片。
黑暗的屋子裡,只有一束光打在葉辭書身上。
葉辭書四肢捆綁於一張木椅子上,眼神迷離的看向鏡頭。
“林子承,你放開他!”李霽塵對著電話咬牙切齒地吼道,“你要是敢動他,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林子承絲毫不受威脅,笑著說:“恐嚇是最無能的表現。”
李霽塵此時雙眼瞪得通紅,如果不是此刻特別需要手機,他恨不得砸了。
“李霽塵,其實我很同情你們的遭遇,因為單逸群的一封信,就放棄安逸的生活跑來這裡。”林子承似乎感受不到李霽塵的憤怒,不急不慢地說,“跑來這裡,做替罪羊,真是令人惋惜。”
“在這場遊戲裡,你們都做惡人,那我就只能做好人。我分別給你和另一批想要你們命的人,發了同一個影片,看誰先能找到葉辭書。我公平對待你們每個人,就看你和他們誰跑得快。”
林子承溫柔的嗓音,此刻卻像黑白無常的追殺令,李霽塵沒有時間再和他繼續廢話,掛了電話,一邊往外面跑一邊看手機上的影片。
由於身體剛恢復,劇烈的運動,讓他上氣不接下氣,似乎隨時一命嗚呼。
“你想離開嗎?”葉辭書的話語再次在他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