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未開口回應,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隨後將筆放置在上唇與鼻子之間,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方景舟,其實你的親生母親也吃過這種藥丸,所以你不用怕,我只是把你送還給谷塵而已。”聞言把筆放進口袋,站起來,走到方景舟旁邊,“你不是一直很想殺我,我現在給你機會,如果你能讓谷塵產生一點興趣,或許他能幫你殺了我。”
方景舟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瞪大雙眼,怒視著眼前之人,嘴裡大罵:“聞言,你這個瘋狗,我就是死也不會去做這種事情!”
說完他猛地舉起握緊的拳頭,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聞言狠狠砸去。然而,在他剛剛抬手的瞬間,唐元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閃到了他的面前。一掌重重地拍在了他的後頸上。
方景舟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然後被唐元抗出會議室。
溫司賢咬著牙根,沉默地看著剛才驚心的畫面。
聞言站在他旁邊,笑著說:“在學校的時候,你們三番五次找我麻煩,是不是以為只要出了學校,大家就會忘了曾經的痛楚。然後在見面以一句,那個時候不懂事,怎麼還斤斤計較。就可以把曾經犯下的錯誤,一筆勾銷。”
溫司賢舔了舔泛白的嘴唇說:“你那天接納我們,都是虛情假意,實際是利用我們找到谷塵的地址。你一直從未忘記,我們對你做的事情,你現在是要我們償還當年的錯誤。”
聞言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長的說:“如果當年我不夠狠,那我比現在的方景舟更加慘烈,我也只是以牙還牙而已。”
溫司賢喉嚨滾動了一下,死死盯著聞言,卻不敢說出一個字。
他怕成為下一個方景舟。
聞言:“那天火災發生的時候,你們都看見了誰?”
溫司賢沉默了一會說:“我們誰都沒看見,當時我和方景舟想去偷聽你和林子承在那棟樓的談話,但半路被俞墨書叫住,被拉著去清理學校的後山。”
“哦……”聞言拖著長長的尾音,笑起來,“原來俞班長對你們這麼好,竟然救了你們一把。”
溫司賢此時反應過來,他頓了頓問:“那場火不是你放的?”
“是我點燃的,但有人讓火燒得更加旺,而有的人趁機把我最重要的東西拿走了。”聞言輕笑一聲,“不過沒關係,馬上一切都結束了。”
溫司賢還想問清楚,只見聞言已經離開會議室,在關上會議室大門之前,特別說了一句:“你猜,為什麼俞班長要救你們?”
“為什麼要救我們?”溫司賢坐在椅子上,目光盯著自己鞋子,嘴裡不停重複,“為什麼……”
俞墨書在入學第一個學期就被選舉為班長,他在所有人眼裡是一個古董世家的兒子,所以帶著古董式的刻板。或許因為在如此的傳統家庭,他又正直勇敢,為當時被欺負的同學伸張正義,但作用甚微。
溫司賢記得俞墨書曾經多次向老校長反映過學校後山的貓抓老鼠遊戲,但每次得不到回應。
“貓抓老鼠?”溫司賢忽然反應過來,他忍不住埋在桌上大笑起來,“原來我和方景舟從那個時候起就是棋子。”
俞墨書當時知道那棟樓會起火,但考慮到林子承太聰明,沒有完全把握讓林子承和聞言都死在那場大火裡。所以才喊方景舟和溫司賢遠離那場大火,就是以防如果聞言沒有死。
聞言在學校是瑕眥必報的性格,以當時他們對聞言的行為來看,聞言如果活著一定會先找他們。
而他們就是俞墨書抓聞言的開始……
溫司賢笑著笑著哭起來,原來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這場遊戲他們不可能活著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