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是奴婢嘴欠惹老太太生氣,還請老太太責罰。”
冬青含著眼淚怒瞪了她一眼,也跟著跪在一邊:“老太太還請保重自己的身子骨兒,奴婢願意替夏妍接受處罰。”
夏妍再市儈,再想攀龍附鳳,再怎麼想出風頭壓她一頭,也是跟她從小一起長起來的。她們姐妹四個已經被賣掉兩個了,若夏妍再被老太太攆走,這日子還過不過了?怎麼對得住十幾年的情分!
“都起來!”老太太耷拉著眉毛惡狠狠的喝道:“我說是你們的錯兒了麼,不由分說便跪在地上將我的軍!”
地上的兩個大丫頭,誰不知道自己這主子是個什麼性子,立刻慌不迭打地上爬起來,一個掏出帕子撿碎瓷,另一個便出去端水盆拿抹布來抹地。
清寧園裡。陸青寧似笑非笑的斜睨了水草一眼:“你說今兒怎麼就那麼巧,偏偏遇上了夏妍?老太太的禁足還沒解呢,她怎麼有空往大房這邊跑,偏又不是得了老太太的話來瞧太太的。”
從千疊園請了安回來,好巧不巧便與夏妍在小路上撞上,她刻意多跟那丫頭說了兩句話,如今回到自己屋裡,她便拉著水草不撒手,又研究起來夏妍的用意。
水草卻有些慌了神,微微一蹲便急切的回道:“姑娘,奴婢跟那個夏妍可不熟……奴婢可沒給她通什麼風兒啊。”
陸清寧立刻輕笑出聲:“誰跟你說這個了?我是說,你也是總出去四處打聽事兒的,你看她是不是也跟你似的,專門跑來咱們這邊打聽什麼來了?”
水草頓時鬆了口氣如釋重負,嘿嘿笑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姑娘方才那話可嚇死奴婢了。這不用說啊,夏妍就是來打聽事兒的,姑娘若不信便回想回想她那對眼珠子,滴溜溜四處亂轉的那模樣兒。”
“那你說,如果是老太太聽說老爺要納妾,犯得上打發個貼身大丫頭跑過來麼。老太太可是巴不得老爺身邊鶯鶯燕燕一大群,大房每天著了火似的她才高興,如今又要抬進來個清倌人,不是正合她的心了?”陸清寧繼續笑問。
夏衣發放完畢便要去給針線房送回執,蘇媽媽便出去做這件事兒了。陸清寧正趕上這麼個機會,能不像個孩子似的被盯死,當然要跟水草聊個夠本,否則她哪敢明目張膽的問這些。
至於蘭心和小素,一個是太太給的,跟蘇媽媽差不多都是看小孩的,一個是悶罐葫蘆又是蘇媽媽的親閨女,她哪敢拉著那兩個聊這種事兒?
跟那幾個比較起來,水草才是最合適跟她探討的人,立刻就了她的話兒回道:“姑娘還記得被賣了的那兩個,叫春巧秋豔的那兩個丫頭麼?奴婢聽蘇媽媽說,若不是老太太犯了錯,便打算將那兩個塞給大老爺和二老爺呢。”
陸清寧聽了這話兒,心頭立刻明瞭。敢情那夏妍打了這個小算盤?春巧秋豔被賣了,她便以為能輪到她來給大老爺當姨娘了?如今一聽說陸廷軒要納妾,立刻便猴兒急的跑來……
怪不得聽她說起這兩日便要給陸廷軒的新姨娘擺酒,夏妍的小臉兒便立刻變成苦瓜樣兒,恐怕是覺得沒了攀高枝的機會了吧。
高媽媽前兩日說的還真對,將沁玉一起抬成姨娘也好。沁玉的臉皮多厚啊,規矩到了那丫頭眼裡都沒了用處,若換成夏妍這種缺心少肺的,如何能跟青樓裡出來的紅姑娘對抗,又如何能跟宋於兩位姨娘打擂臺?
水草說罷那幾句,又朝窗外瞄了一眼,見小丫頭穩兒轉兒都在門廊下面玩耍,便低聲補充道:“不過奴婢瞧著啊,那夏妍不單單是來打聽大老爺納妾的事兒。孫姨奶奶的抬房酒都擺了好幾天了,恐怕老太太的忍耐到了頭兒。”
那兩個小丫頭都是這陸宅的家生子,跟她們幾個大的不一樣,她們這些大的全是太太的陪房。既是陸家的奴才,誰也不知道她們跟後宅這些媽媽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