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寧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聽在耳中,極是幸災樂禍。陸清瑩以為她不在家,就可以動手腳換掉原來安排進清瑩園的僕婦丫頭,從此不再受鉗制?殊不知換了人後,更容易被壞事呢!
其實過去將清瑩園與清雅園乃至幾個姨娘的小院都換了人,實則是為了這些人好呢。身邊的僕婦丫頭都不聽話,當主子的自然就少做許多壞事……只可惜,看懂了這原委的人,也只有沁玉姨娘一個聰明人罷了。
半盞茶後,薄荷已經領著兩個管事娘子迴轉了。其中一個便是去給大奶奶報信的那個,還有一個是花木班子上的。本來正帶著手下剪枝授粉,手上染得綠油油的,還沒來得及洗。
“這個媽媽是清寧園那個叫穩兒的小丫頭她姨母!”陸清瑩依舊不服,惹得蔡明芬聞言就是眉頭一陣亂跳。
陸清寧輕輕按住蔡明芬的手臂,微笑道:“二姐姐的說辭怎麼這麼奇怪?這後宅裡家生子居多。誰跟誰之間都有親戚,不是這個是那個的表姨母。便是那個媽媽是另一個媽媽的親家……若如此前怕狼後怕虎的,這樁事到天黑也審不完了!”
“其實叫這個小丫頭自己解開衣裳給大家看看、倒是個好主意,可方才大嫂沒來時,你們主僕又齊齊誣賴我,說我要剝了這丫頭的衣裳嚴刑拷打。如今衣裳是扒不得了,二姐姐又橫攔豎阻的,敢情乾脆放了這丫頭才對?”
穩兒那個姨母是個懂事的。聞言立刻躬身笑道:“老奴帶著六七個媽媽在附近幹活兒呢,既是二姑娘說老奴與清寧園走得近,老奴這便出去,換個清白的媽媽過來如何?”
蔡明芬笑著應了:“辛苦媽媽了。”
陸清瑩再無辦法,只得忍耐;想到小池那丫頭又一直呆呆的垂著頭。看都不看她,咬了咬牙暗道。不如棄了這小池算了!
卻聽得那小池又像之前一樣,毫無徵兆的又大喊起來:“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奴婢沒偷東西,奴婢只是沒瞧見三姑娘,三姑娘卻說奴婢沒規矩,不給她施禮問好,她身邊的丫頭上來就給奴婢摔了個大跟頭!”
三姑娘之前那般狠戾的對她,怎麼會因為她乖乖掏出懷裡的東西就饒了她,見到東西后只能懲罰的更狠;當家的大奶奶又在這兒呢,絕不會饒了她不是?
二姑娘匆匆趕來,就是要救她的,索性只指望二姑娘吧!若二姑娘也能使出滾刀肉的性子來,撕破臉也要護著她,那東西也許就保住了……
蔡明芬很為難。扒了衣裳搜查顯然是不行的,傳揚出去太損陸家名聲不說,還會叫人說她這個新進門的大奶奶太殘暴;搜身又被二姑娘屢屢阻攔,被捉的這丫頭這會兒又直指陸清寧……
要知道這裡可是花廳外面,聽到這高聲喊冤的人可不少。知情的,絕不會說三姑娘什麼不是,遠遠聽了隻言片語的那些呢?
要不然,還是循過去的舊例,將眾僕婦召來聽審罷!蔡明芬這般想著,便喚薄荷:“將今日當值的,手頭沒什麼活計的僕婦們都喊來。二姑娘主僕越這麼鬧,事情越大,想大事化小也是不成了,索性叫人都來瞧瞧,也好都吸取個教訓。”
“大表嫂且慢!”包明娟此時也匆匆趕來,還不等走近,就已高聲喚道:“妹子聽說,二姐姐房裡有個小丫頭被捉了,說是被當成了小賊……”
“都怪妹子不好,這丫頭去我院子裡給我送東西,我便差使她替我辦些事,想必是被人誤會了吧?”
包明娟尚來不及走到蔡明芬身邊,已經如同爆豆般說了一大套緣故,眼睛也極其殷切的望著蔡明芬,顯然很期待蔡明芬給她個面子——她是客居,大奶奶並不好管她的私事。
蔡明芬猶豫著,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陸清寧不由笑起來:“包家表姑娘好糊塗,攬這個瓷器活背這個黑鍋作甚?”
見包明娟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