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陸清寧立刻嬌嗔:“咱們正商量您的事兒呢,先不說我成麼?我這兒還為您擔著心呢!”
“不過我倒忘了個茬兒,姑奶奶和我誰都會有不少的陪嫁產業,您何苦就圈在內宅?不論您願意跟著誰,找個莊子住著,平時幫著打理打理產業便是了!之前的那些擔憂,根本是沒什麼必要吧?!”
梅媽媽嘆了口氣:“我還不知道這個?我只是跟姑奶奶和你處久了,誰也捨不得……我若住到莊子上去,十天半月都見不得一次……”
陸清寧眼眶微微有些溼潤——梅媽媽真是個好人,為人又很真,自打收了她做徒弟,幾乎將自己的所有全都傾囊傳授給了她,只怕她吃人家一點點虧,上人家一點點當。
“若您跟著姑奶奶走了,我也捨不得您。”陸清寧的眼眶裡頓時湧滿淚珠,這還是她到了大順朝後,第一次真正的流了淚。
其實梅媽媽的易容術很是嫻熟,真的沒必要擔心被人認出來。除非是當面遇上對她的行事作風非常非常熟悉的舊人。
如今不管是姑奶奶還是梅媽媽,亦或是陸清寧自己,之所以都這般擔憂,還不是因為相處的感情深了,關心則亂。
“三姑娘莫哭。”梅媽媽含淚笑道:“我打定主意了,我不跟著姑奶奶去,先在陸家陪著三姑娘,等三姑娘出閣時,再商量那時的去向也不遲。”
這是為何?陸清寧一時有些不信,有些驚訝。梅媽媽再喜歡她。也該是與姑奶奶的感情更深厚些,如今為何要放棄姑奶奶。反要跟著她?
梅媽媽便笑著給她解釋道:“肖大人府里人口很簡單,只有他亡妻留下的一個八歲女兒,一個服侍過他亡妻的丫頭,後來抬了姨娘。他那老孃雖然不大著調,卻怕極了這個四兒子。一年至多來肖大人府上住兩個月。”
“姑奶奶那麼聰慧有謀算的一個人,雖說嫁過去只是續絃。卻也不至於縮手縮腳。”
“姨娘是前面夫人的舊人不假,到底差著身份;肖大姑娘雖是原配所出,又不比男孩兒,即便不能真心換真心,六七年後也該嫁人了……聽來倒比三姑娘的處境輕鬆得多。”
陸清寧又一次感覺到有暖流從心底汩汩流過。上一次,是謝氏對外祖母說,決不叫她走自己的老路。這一次,是姑奶奶與梅媽媽為她想得周到……
“白鶴鳴託人從南洋給我捎了封信回來,媽媽要不要看看?”陸清寧笑著問梅媽媽:“我本以為他就是個魯莽武夫,卻不料他字寫得好,用詞也妙。”
梅媽媽滿臉驚訝的望著她。小兒女間的書信來往也要給她看?難道是三姑娘根本不懂什麼叫做男女之情呢?
若真是這樣。這、這似乎不大好吧,若是還不懂得那種情分。便早早定了親,等過上兩年卻遇上了心上人,豈不是要後悔!
“媽媽!那信件輾轉好遠的路才來到天穎府,路上又不知換了多少手,傻子才會在裡面寫……都是寫的沿途風景而已!”陸清寧有些不依不饒的跟梅媽媽撒起了嬌。
梅媽媽見她眉梢眼角微微帶了些紅暈,立刻就放下心來,即便如此,還是不同意看那封信:“若叫白六公子知曉了,媽媽往後如何做人呢?三姑娘覺得那風景好,給我學說學說就是了。”
陸清寧剛想說媽媽想多了,我怎麼會告訴他我給您看了信,可又一想,立刻便明白了梅媽媽的意思,此時不單是眼角眉梢了,就連雙頰也飛起了紅雲。
前世活了二十幾年,她從來不曾對哪個男生動過心。尤其是她長大後,在她的眼裡,根本沒有男女之分,只有任務物件與非任務物件的區別。
她也曾想過,要不要在工作之餘找個男人談談戀愛,祖父也不止一次催促過她,還揚言不抱上重孫兒死不瞑目;可她似乎是愛無能?不論是什麼樣的男人落入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