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者,也許陸文博前些天做的事兒,這夏妍也有份!否則他一個住進外院的少爺,如何跟裡面頻繁交換訊息!
也許是她的聲音太冷了,夏妍根本不敢答話。
陸清寧只得放緩了語速、似笑非笑的問道:“你之前在二少爺的院子裡服侍著,也算有經驗的老人兒了,莫不是如今想去大少爺的院兒?”
夏妍又驚又喜,剛要說話,卻被她寒冷的目光嚇到了,囁喏了半晌也沒敢接茬兒。
“大少爺已經娶了大奶奶,馬上又要當爹了,你覺得我一個隔著房頭兒的妹子,好意思給他院子裡安置人麼?傳揚出去後我還要不要臉面了?”陸清寧咬牙切齒的問道。
夏妍一時有些不服氣。當初將我弄到二少爺院子裡的不是你麼,今兒又說不成!
“再者說了,你如今是外院的人,我就算求了二太太同意,你也不在內院的花名冊上呢。難道你想叫二太太去外院求管事們,將你要來給大少爺?”陸清寧看著她的神情,早知道她心頭所想,不免又氣又笑。
“將過去伺候過二少爺的丫頭要來給大少爺,二太太做得出來這種事?好吧,你不過是個丫頭,並不值什麼,二太太拉下臉來也能將你要來,大少爺就能同意?服侍過自己兄弟的丫頭,那意味著什麼?合著陸家的主子們都不要體面了?”
“你回去吧,趁著你現在年紀輕,求求管事的給你找個配得上你的人嫁了,若需要銀子走門路,就來我這兒拿。否則再耗上幾年,就得配那些娶填房的老管家了!”
夏妍聞言再也跪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淚也真的淌了下來:“三姑娘好狠的心!奴婢過去也沒少幫你做事,如今、如今……”
“你給我閉嘴!”陸清寧怒喝:“我猜你就要拿過去的事兒要挾我!”
“不過你覺得我會怕你要挾麼?不是你口口聲聲說,老太太容不下你了,求我給你換個好去處?你信不信我立刻將你送到添芳園去,將事兒掰開了講清楚,然後任憑老太太處置你!”
拉磨的驢不聽話,就得打殺。卸磨殺驢的惡名,她才不怕,這種世道兒,你不殺驢,它就要尥蹶子踢你。
見夏妍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她放輕了聲音柔聲道:“無論如何,你是陸家的家奴,那一紙賣身契擺在那裡,任憑你攀了什麼高枝也是改變不了的。既是如此,何苦去跟別人爭寵,爭得頭破血流?”
“大姑娘的生母隋氏,墳上一人高的蒿草都不知生生滅滅十幾年了;二少爺的生母於氏,這輩子就得老死在莊子上無人問津,兒子還被陸氏除了名……”
“老太太是偏房扶正不假,可人家是良妾,孃家是座大靠山不說,肚子裡的墨水也不少,你比得上她一個腳趾頭麼,還敢妄想與她一樣?”
“挑一個年輕能幹的管事嫁了,一夫一妻攜手白頭不好麼?你若實在不想留在陸家做奴才,外面有人願意接你出去做平頭娘子也行啊,你畢竟做過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放出去也是搶手的,我別的幫不了你,將你的賣身契還你總是可以吧。”
“我又再三跟你說,若是管事們收了你的銀子就能給你配個好的,只管來找我,我的銀子絕不花在邪門歪道上,知道這是正路才願意給你,你為何聽不懂?”
夏妍似懂非懂,抬起濛濛淚眼看她。她只好搖頭:“一時半會叫你立刻改主意,看來也是不成。你先回去,多花幾天工夫想想清楚,再來找我也不遲。”
打發走了夏妍,就見小素立在一邊若有所思。陸清寧喊了她幾聲,她方才聽見,慌忙抬頭看過來:“姑娘可是要沐浴?奴婢這便喚人備水!”
“回來!”陸清寧笑著喊住她:“我午睡才起床,就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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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早還加更,嗯,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