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縫合線,看見他就露出笑容,自稱是上任主持的忘年交,想要來此取一樣友人的遺物。
僧人將信將疑,然而對方對上任主持的性格喜好了如指掌,所說的故事也全無破綻,他不由的信了八分,讓開路將人迎了進來。
“獄門疆就在這兒?”戶川徹打量著周遭破敗的環境,忍不住問。
羂索低聲回答:“確切的說在前任主持手裡,那個老和尚是真正的得道高僧,警惕心很強,我當時為了取得他信任花了不少心思,結果人突然死了,但是好在——”
僧人將兩人帶到了前任主持圓寂的房間內,從床下翻出一個箱子,開啟,整齊擺放的遺物中,獄門疆靜靜的躺在其中。
羂索加深了嘴角的笑容,“這個僧人更加單純。”
僧人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師父的遺物都在這兒了,您看您要找的是哪樣。”
羂索做戲做全套,將遺物一樣樣拿起說出了遺物的來歷,到最後才拿起了獄門疆,“我要找的就是這個。”
兩人拿著獄門疆回去的時候,天還沒有黑,只有少許的橙紅晚霞自天邊沁染開去,為蔥蘢的草木籠上了一層淺淺的紅芒。
這座山因為久無人來,曾經的小路早已被荒草覆蓋,兩人順著來時踩出的路往回走,下山的腳印疊上了上山的腳印。
“你確定這個獄門疆是真的?我總覺得拿到的有點太容易了。”戶川徹問,他垂眸瞥見山路上出現了不屬於兩個人的鞋印,不著痕跡的將其掩去了。
“是真的。”羂索笑道,戶川徹想到的問題他同樣能想到,早在拿到時就檢查了一遍,“像這種傳說中的特級咒物,往往不知道流落到了什麼人手裡,反倒是得知它的準確下落更為困難。”
戶川徹朝羂索伸出手,“給我。”
羂索挑眉,輕笑一聲,相當從容的將獄門疆放到了他手中。
此時夕陽已經侵染了半邊天空,不同色調的雲一層疊著一層,像是天穹捲起紅浪,形成一副非常壯美的景象。
羂索抬頭看天,像是單純感嘆般的開口:“你弟弟死的時候看見的也是這樣的夕陽嗎?”
他沒有轉頭,但是眼角餘光已經瞥見戶川徹僵住了,於是嘴角的笑容加深,彷彿聊天一般,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十年前,你年僅十四的弟弟死於咒靈襲擊,之後你開始到處尋訪陰陽師、和尚等據說有除靈能力的人,但都沒有什麼收穫,直到不久前以輔助監督的身份進入咒術界。”
他頓了頓,看向戶川徹,“你在尋找讓普通人獲得咒力的辦法。”
戶川徹即便是夏天也習慣穿長袖,他左手拿著獄門疆自然垂下,走動間茂盛的草葉拂過半邊身體,獄門疆在其中若隱若現。
“是又怎樣?”戶川徹平淡反問,在羂索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左手微動,手中的獄門疆便調換成了假貨,然後當著羂索的面把假貨塞進了身後的揹包。
羂索微笑,“我們可以合作。”
【羂索活了上千年,手中積攢的底牌肯定不止一個,我們其實對他知之甚少,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沒有辦法對付他了。】
【以羂索的目的為結果逆推過程,那麼他接下來的想法和採取的行動就是有跡可循的。】
不久之前,戶川徹開始大逃亡的前一天,太宰治、森鷗外、五條悟和種田山頭火一起拉著他開了一個短會,並給他安了一個新的身世。
——一個因為目睹親人死於咒靈之口,而不再寄希望於咒術師拯救,打算自己尋找能讓普通人獲得咒力的方法的亡命徒。
森鷗外微笑著坐在桌邊,一字字一句句像是手術刀,非常精準的將羂索整個人都從裡到外的剖開來。
【戶川君,羂索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