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府的喜宴在一陣恭賀聲中結束,景桓帶著唐綰等人離開祁府時正巧碰上景楨出來。
景桓眼神一瞬變得冰冷,不知是哪裡來的感覺讓自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與從前有所不同了。
景楨強忍住心中的氣悶,對上他的眼神還是笑著的。
待走到他身邊時,景楨一臉頗有深意的笑容,繼而開口道:“三哥這就要走了?不去和祁侯爺多說幾句嗎?祁侯從前也算是看著三哥長大的。”
“本王做什麼,還需要向你解釋嗎?”景桓沒好氣的懟回去一句,景楨未曾理會,眸子一動,餘光瞥見他身旁的唐。唐綰此刻正和宋鳶幾人一同站在景桓身後半步的位置。
雖然他的目光謹慎,可還是被景桓狡猾的眼神捕捉,景桓眉頭一皺,微微轉過身子拉住唐綰的手,有意無意的在他眼前招搖。唐綰身子一顫,那被握住的手下意識地抽動一下,不料卻被景桓抓的更緊了。
他便是故意在景楨眼前做出這副樣子來爭這口氣,幾日前景澤讓他入朝,並且將自己手下的兩部都交到了景楨的手中,景楨更是在朝堂上打著景澤的旗號處處反駁自己。
不僅如此,景澤更是以沈易出征為由,從自己的手中拿走後了兵符。而這個主意說不準就是景楨告訴他的。
因此他現在看見景楨就是一臉的厭煩,恨不得能早日尋個機會殺了他。
二人對峙,眾人沉默不敢多話。場面一度陷入尷尬,這一幕皆被身後的宋鳶等人收入眼底。唐綰垂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避了景楨隱晦的目光。
良久,景桓滿臉挑釁的看著他,開口道:“四弟要不要去王府坐坐,我和王妃定然好生招待你。”
景桓面上笑得陰險,一種天生的病態感浮現在他臉上。這一刻他彷彿是取得了什麼勝利一般,手中握的更緊了。
繼而又聽到景楨笑著回應道:“三哥和王妃回去,弟弟就不打擾了。”
說罷,景楨頭也不回的離開。那背影滿滿都是氣憤二字,見人離開,唐綰的餘光瞥了一眼,彼時景楨早已走了過去。
唐綰緩緩抬起頭,景桓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唐綰的手抽動一下,口中低聲呻吟一句。
景桓聞聲立即將她的手鬆開,看著唐綰的眉頭擰起,他一副做錯事的樣子滿臉的抱歉。
唐綰垂下眸子,定了定心思又滿臉笑意的抬頭看向他。
“王爺,該回府了。”
唐綰低聲喚了句,景桓聞聲恍然回神,聞聲道:“是,這就回府。”
二人並行著往馬車處去,唐綰也再沒有多說些什麼,直到眾人的身影和馬車都消失在了祁府門前。
景楨先他們一步離開,此刻坐在馬車內的他滿臉都寫著憤怒。
他的雙拳握的緊了,緊的手心已經有了指甲的印記,沉默了許久,馬車外傳進來一個男聲。
“王爺,今日沈將軍傳來信件,說是已經到了漢陽城,不過”
青羽的聲音說到這裡突然斷了,景楨眉頭一皺抬頭看了一眼那車簾,青羽此刻正在駕車,他認真掃了一眼四周,覺得四周安全後才繼續道:“沈將軍說有人從大軍出城就一直跟著他。”
景楨眉頭擰的更深了,他腦中快速思索著可能發生的任何可能性,繼而聲音低沉的對著外面問:“他可知道是何人暗中跟蹤?”
“沈將軍並未說出是誰,只是說此事定然和寧王殿下脫不了干係。”
景桓?又是景桓!
他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狠厲,那神情令人不寒而慄。或許此刻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這幾日他混入六部到處探查唐閔之貪汙受賄等一些線索,唐閔之為人最是道貌岸然,幾次三番的和那群貪官汙吏相交,他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就絕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