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別急,他們很好。大人可知,當年侯夫人帶著孩子歸隱,是因為有人在大人離開之後對她們下了殺手。”李南風徐徐道來。
“是誰?”侯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想來他這半生,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做了。他的敵人從這裡能排到京城那麼遠。家人對他來說本就是奢侈,更不用說能保家人平安了。
“大人何不猜上一猜呢?”李南風繼續賣乖。
“先生無需打啞謎了,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先生過目。但也希望先生能拿出些誠意來。”侯越懶得去猜,他只想能夠快些見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聽聞當時組織派大人去順源鏢局執行策反的任務。大人當時雖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甚至他們還拿大人的妻兒為質。不知可有此事?”李南風沒有著急回答侯越,而是反問道。
“是。”侯越回答的乾脆。
“那大人以為,對一個有了軟肋的人來說,如何才能控制住他的忠誠?”李南風繼續問道。
“不會的,主人不會如此待我。他一直告訴我我的家人只是被組織保護起來了。”侯越想到了所有與他為敵的人,卻唯獨沒有想過是自己人下的手。
“那他為何這麼多年都不能讓大人見他們一面呢?”李南風追問著。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侯越思考了許久也沒能想到答案。這麼多年他每每跟主人提起家人,他都會以各種藉口搪塞過去。
現在想來或許真如這個羽先生說的,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妻兒的所在。
而妻子之所以沒等自己回來就帶著兒子失去聯絡,若不是他們被害,就是遇到了什麼危險,躲了起來。那長命鎖是妻子畫的花樣,自己託人打的。雖然材料粗糙也不名貴,但是這些都是他們夫婦倆希望孩子健康成長的期望。
所以這鎖妻子不會輕易示人,除非是她極為信任的人。眼前這個羽先生既然拿到了,那就表明他知道自己妻兒的下落。
“既然大人有所顧慮,不妨找機會試探一二便知道羽說的是真是假了。”李南風看得出來侯越內心深處的動搖。
“還請先生告訴我他們母子的下落。我這大半生所做的錯事已經太多,本也沒想過能得善終。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還有家人能再相見。”侯越此時只是一個頹廢了半生、找了多年妻子兒子下落的丈夫和父親而已。
“這是侯夫人和令郎所在的地址,大人依此尋去便可以找到他們。”李南風拿出了寫著一個地址的紙條遞給侯越後接著說:“依羽之見,大人不可貿然行動,此時大人如果突然離開這裡,怕是會驚動那幕後之人。屆時大人三口之家恐怕又要面臨更大的危險。”
“多謝先生提醒。”侯越也知道此刻不是他找妻兒的時候。主人那邊定是把自己的行動盯的死死地。
“侯某有一事不明,想請先生賜教。”侯越仔細地收起那枚長命鎖問道:“先生和當年的李知府毫無瓜葛,為何一定要知道他離開之前留下些什麼呢?”侯越想不明白為何這個羽先生一定要知道這些。至於之前他給出的那般說辭,他可不相信。
“大人可知當年李知府全家被害之時可有留下活口?”李南風問侯越。
“聽聞是有一個孩子活了下來,但那孩子後來的去向便無人知曉了。”侯越只是聽說有這麼個孩子的存在。“難道羽先生知道那個孩子的所在?”侯越問道。
“師父當年曾經救治過一個身受重傷的孩子。因為他年紀和我相仿,所以我們很快便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李南風說的也並非全部失實。當年義父救他回來之後,的確是錢四兩救他性命的。
“先生是為朋友才特別關注李知府之案的?”侯越覺得他這番話似乎更有說服力,想來那個孩子如今還在世的話的確和這位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