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今日可見到候越了?”房裡,沈婉清倒了一杯水給丈夫。
“沒有,他府裡的人說這兩日正忙著準備侯家小少爺的百日宴,他家老爺無暇見客。倒是給了請帖,我明日再去一趟。”
“可發現了什麼異樣嗎?”沈婉清有些擔心。
“暫時還沒有,只是鏢局那邊傳信說這個侯越在消失十幾年後突然出現,而且是從湖州卸任歸來。我想去打探個究竟。”
柳昊天接著說道:“當年,我柳家上下被唐鵬所害。鏢局也被他霸佔殆盡。我追查了許久也只是查到一切都是他想獨佔鏢局所致。後來唐鵬的醜事敗露,藏匿起來。”
“還是他身邊的小廝侯越給了我他的藏身之所,讓我能夠殺了他替鏢局上下老小報仇雪恨。”
“甚至在我苦苦尋找你的下落之時,也是他明裡暗裡的告訴我你在京城的狀況,讓我能夠順利帶你離開楚家、離開京城。”
現在想來,他在告訴我這些訊息以後就再也沒了蹤影。現在又突然出現在此,而且是以湖州知府的身份歸來。想想當年,他只是一個無名的小廝,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成功上位呢?”
“你是說,他的背後,甚至是唐鵬的背後,還有人指使?”沈婉清分析著。
“當年我追查了那麼久,線索總是斷斷續續,但這個侯越出現以後,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唐鵬。唐鵬至死也沒有交代他的背後是誰,只是寫下了李然這個名字。”
“可是當我趕到湖州之時,得到的卻是李家上下被山匪所害的訊息。這其中不知是否還有其他關聯。”柳昊天一想到當年的滅門之仇,至今仍然不能平靜。
“李知府當年的風評甚佳,很多湖州的百姓都感慨如此好人怎會落到這般境地。他也會和唐鵬有所勾結嗎?”沈婉清接著分析。
“而且當年李家並不是全家被殺,聽說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活了下來,如果能找到那個孩子,是不是能從他口中或者救他的人那裡打聽到什麼呢?”
“恐怕是難了,這麼多年過去,人海茫茫又該去哪裡找呢?”柳昊天繼續說道
“當年的確是唐鵬害了鏢局上下幾十口,他也是親口承認。我殺了唐鵬,也算是為鏢局、為爹孃報仇了。”
“至於李知府,現在也是死無對證。”雖然有些遺憾,但想到這十幾年來能夠跟婉清過著安穩的日子,倒也沒有那麼的多的意難平了。
想到眼下全家人平靜的生活或將被打破,柳昊天心中不免又開始焦慮起來。
他拉著婉清的手說:“清兒,其實我這次不僅僅是向侯越打聽當年的事。還有一件事更為重要。那就是楚家···”。
一聽到楚家,沈婉清不禁警惕了起來。看見妻子如此模樣,柳昊天更加確定要保護好妻女的安全。
他拍了拍婉清安慰道:“這麼多年來,楚家的綢緞莊開了一家又一家,每到一處都會售賣為數不多的雲錦。”
“或許,他還沒有放棄要繼續尋找你的機會。侯越當年能夠給我提供如此之多你和楚家的資訊,想來他是深知楚家動向的。”
“我想此次再去打探一下楚家的近況,看他是否也如當年一樣知道些什麼,是否真的還在不斷找尋你的下落。”柳昊天不想婉清再經歷當年所經歷的事情,甚至不想他們一家和楚家有任何瓜葛。
天哥,即便楚家找上門來,經過了這麼多年,他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已嫁做人婦,菱兒也長大成人。我斷不會讓他再毀了我們的平靜日子。”看到丈夫如此在意自己,沈婉清甚是感動。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再一次傷害到你。”柳昊天緊緊握著妻子的手,夫妻二人深知這平靜生活是用生死換回來的。任誰都不能拆散他們一家人。
翌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