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祖父因不堪與賊人為伍,迫不得已辭官回鄉。被人殺害不算還要被不明所以的村民們如此議論,乃至十幾年後仍舊如此。
李南風除了替祖父不值也氣惱自己的無用。這麼多年了,自己依舊沒能替家人報仇,替祖父洗刷冤屈。想到這裡,他越發的加快腳步,架起輕功向帽兒山的方向跑去。
看到眼前的樹木越來越密,路也越發難走。李南風知道自己已經踏入帽兒山的地界。而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天色已近黃昏,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好久。
此時心中的煩悶也已經隨著時間慢慢平息了不少。他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趙卓果然沒有說錯,這帽兒山上滿是奇花異草,樹木參天。
夕陽透過林間的縫隙灑落進來,竟是別有一番景象。仔細一聽還隱約有著水流的聲音,想來應該是山間的小溪徑流此處。
仔細尋著流水聲而去,果然沒多久就繞出了密林,來到了一條小溪邊。
此時太陽正好落到山後面,最後一縷殘陽在潺潺溪水上崩碎、消逝。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周圍除了緩緩的溪流聲,還有遠處啾啾的鳥鳴。
一時間他倒是想起了那句“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此刻的自己不正是如此麼!李南風想著今晚是趕不回鋪子了,不如就在這以天為被地為席。
好好享受一下安安靜靜、無爭無擾的時光。想到這裡,他便在小溪邊的草叢裡尋得了一塊舒適的地方,順勢而臥,躺在了草地上。
“<好看落日斜銜處,一片春嵐映半環>這古人的話誠不欺我,此山間最美的景色莫過於此了吧!”雖然已不是春風嫋嫋,但這盛夏的晚風吹著也是如此舒暢呢!菱歌對眼前的美景大為讚美。
正在草叢中休息的李南風突然聽得有人說話的聲音。多年來商場和江湖上行走練就的機警讓他瞬間清醒,悄無聲息的坐起來順著聲音望去,竟是白日裡被凌霜搶走了雲錦的那位姑娘。
柳菱歌雖然一身男裝打扮,卻瞞不過李南風的眼睛,白日裡第一眼見她就識破了她的女扮男裝。想來也是,這麼多年來的走南闖北,各式各樣的人他見得多了。
只見她手裡拿了只小水桶,看來是準備來這溪邊取水的。不過,她一個姑娘家為何這個時候還在這深山裡?還是說這姑娘的家就住在這裡?
李南風好奇的看著離他不遠處正在取水的柳菱歌,一串串的問題不斷冒出來!可能是想這些問題想得分了神,他絲毫沒有注意身邊悄然接近的危險。
一條周身青綠色的小蛇慢慢的吐著信子爬到了身邊,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伸手去捉已然晚了一步。
恰巧伸出去的手被那青蛇咬了一口,疼痛瞬間蔓延開來。李南風強忍著疼把蛇扔了出去,卻越發的覺得頭暈眼花。
“誰在那裡?”菱歌聽見了草叢裡的動靜,放下水桶走了過去。撥開溪邊半人高的雜草,此時她看見的是一個已經暈倒在草叢裡的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李南風緩緩的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剛剛在溪邊取水的姑娘坐在身邊瞪著大眼兒看著自己。
“你醒啦?”看見眼前這個被蛇咬的男人甦醒過來,菱歌甚是高興。要知道,眼前這個“患者”可是她跟羽師父學醫多年來第一個獨自救治的人,看來她這麼多年的醫書也不是白抄的。
沾沾自喜的菱歌趕緊拉過李南風被蛇咬過的那隻手到眼前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嘴裡還碎碎念道:“嗯,傷口周圍的顏色已經恢復正常了。你還覺得哪裡不舒服麼?這裡痛不痛?”說著還用手指輕輕按壓傷口的周圍。
李南風抽出被菱歌抱著“仔細觀看”的那隻手,乾咳了一聲搖了搖頭。
“太好啦,看來我的藥還是比較有用的。”菱歌笑呵呵的看向李南風,那一臉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