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顏到了凡人界就在猜測，天道什麼時候才會出手，給自己上一上所謂的人性課。

沒想到速度這麼快，她才殺了幾十個作惡多端的妖，天道化身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

天道對自己的權威，到底有多大的不自信。

“我忽然覺得，天道也就那樣。”鯤鵬也在瞬間看破老者的身份，譏笑道，“沒見過這麼慫的天道，越是急著跳出來，越說明你有取代天道的實力。”

聰明人該審時度勢，而不是出現一個不確定因素，就直接按死。

沒有魔種堅持底線不魔變，大陸這會別說是恢復生機，恐怕三界都已不復存在。

“你少刺激天道。”關顏壓低嗓音回了句，挺直脊背，靜靜注視著老者的眼睛，神色從容。

到底是天道，籠罩在她身上的威壓，像是要將她撕碎一般，劇痛瞬間蔓延全身。

她強忍著不出聲，絲毫沒有要屈服的意思。

“就是她殺了孩子，死在破廟裡的那些人，都是她殺的！”憤怒的百姓見有人出頭，頓時群情激憤。

“一個內，城裡已經死了幾十人，孩子也丟了不少，她必須償命！”

“什麼捉妖師，分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她必須償命！”

“殺了她為枉死的人報仇！”

“殺了這妖女！”

“連嬰兒都不放過的妖女，我們沒有必要跟她客氣，大家跟著我一起上！”

憤怒的百姓像是聽到了衝鋒號角，瞬間揮起手中的“武器”，潮水一般朝關顏湧過去。

天道化身一動不動，加諸在關顏身上的威壓，又重了幾分。

原本時間到就會灰飛煙滅，恢復本體模樣的嬰兒，氣絕後還是原來的模樣。

漆黑的面龐無疑在告訴所有人，他死之前遭遇了怎樣的虐待。

憤怒的百姓不斷逼近關顏，施加在她身上的威壓不斷加重，鋪天蓋地的殺意兜頭襲來。

她保持著不卑不亢地姿勢，面若寒霜，漆黑明亮的眼睛染上深沉的墨色，靜靜地跟天道化身較勁。

在老家被親生爸媽磋磨了十八年，她都沒選擇屈服，何況只是一道規則。

總有一天，她會成為掌握規則的人。

“你別跟他硬碰硬啊，內傷可不好治。”鯤鵬看到關顏嘴角流血，急的團團轉，“顏顏，你聽我的服個軟，我們還要去救菡玉。”

“我沒跟他硬來，只是在表達我的態度。”關顏還是一動不動，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任由鮮血淌下嘴角。

她不為自己分辯，也不動手反抗百姓的推搡，宛若一棵寧折不彎的松樹，立在食肆門前。

天道化身在場，鯤鵬也不敢太放肆，只能飛起來去啄那些試圖抓走關顏的人。

奈何人太多，它根本啄不過來。

眼看事態就要失控，天道化身先頂不住先收了威壓，撤去所有屍體上的障眼法。

“啊！真的有妖！”

一聲尖叫，驚得原本要圍攻關顏的百姓，本能回頭。

嬰兒的屍體變成了碩大的黑色蜘蛛，倒在地上的兩男兩女，則變成了黃鼠狼。

“他們都是妖，城內死人也是妖物作祟。”關顏一開口，鮮血頓時淌了下來，嗓音艱澀，“破廟裡的那些都是蜘蛛，不信你們可以自己去看。”

回神的百姓瞬間往後退，又驚又怕地看著地上的黃鼠狼和蜘蛛，無人出聲。

尷尬的氣氛持續片刻，天道化身不得不再次開口，“這些妖物會障眼法，方才老夫未能細看故而誤會了小友，還望小友見諒。”

“無妨，前輩下次可要看仔細些，免得又傷無辜。”關顏一點面子都不給。

天道化身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