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顏沒有任何記憶,冥冥中覺得自己不該過的如此悽慘,細想又找不到原因。
眼看著災民的隊伍被山匪打亂,幾個年紀與自己差不多的孩子被抓住,她臉色沉了沉,抓起地上的樹枝衝了過去。
她已經好幾天沒吃什麼東西,一天只能喝到幾口水,在決定救人的那一剎,身體忽然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喲,竟然還有個不怕死的。”山匪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關顏,語氣輕佻,“瘦是瘦了一點,也能賣上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有點懸,還不如留著吃肉呢。”其他的山匪桀桀怪笑,“老子可是快一個月沒吃到葷腥了。”
“殺了吃肉!”
山匪們高聲起鬨,領頭的絡腮鬍揮著大刀,看關顏的眼神,彷彿在一隻螻蟻。
關顏自動忽略這些聲音,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殺了這些山匪,吃掉他們的馬匹!
她衝到山匪中間,竹竿一樣的腿踹過去,手中的樹枝宛若利劍,一招便將山匪打落馬背刺入對方的咽喉。
“呃……”
一眾山匪臉上的笑意僵住,脖子像是被人突然扼住,發不出丁點的聲音。
被山匪打散,嚇得魂飛魄散的災民,也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關顏沒給任何反應的時間,握緊手裡的樹枝,靈巧地在山匪中間穿梭,慘叫聲四起。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十二個山匪全部倒地身亡,他們騎來的六匹馬,全都跪在地上跟丟了魂一般。
“嘶……”
人群中發出陣陣不敢置信的抽氣聲。
“這女娃子了不得。”有人小聲嘀咕。
“死了一匹馬,我們應該能分到一點肉吧?我好餓,那馬死了死了,不吃留著幹嘛。”
“小女娃好像是關家那個孤女,她什麼時候如此厲害了,殺人跟殺雞似的。”
“她一直獨居,要是沒點本事,早被野獸吃掉了。”
“誰去問問她,能不能分一點馬肉,我家孩子要撐不住了。”
亂糟糟的聲音裡夾雜著嬰兒的哭聲,婦人安撫幼兒的勸慰聲,老人哭泣孫兒孫女得救喊聲。
關顏停下來,重重閉上眼感受了一番,發現自己突然暴漲的力量並未散去,頓時安心。
有力氣在,逃荒的路上就不用怕被欺負。
丟開樹枝,她徑自搜刮了一遍山匪身上的荷包,沒找到吃的,只拿到了兩個裝滿水的水囊。
“那匹已經死了的馬大家殺了分肉,沒死的套上車,讓小孩和老人坐車。”關顏走到死了的馬匹跟前,漠然開口,“來幾個人,剝皮割肉。”
“謝謝關家丫頭!”
眾人聽說可以分肉,幾個青壯年立刻衝過去,動手剝皮割肉。
關顏喝了口水,抬頭看天。
這場旱災持續了一年,她所住的小村子餓死了不少人,大家實在是活不下去,這才結伴逃荒。
眼下,他們已經逃了一個月,才走出村子所在的縣城地界,距離沒受災的地方還很遠。
不應該是這樣的。
天空一朵雲都沒有,乾旱持續下去,百姓流離失所,這個國家也會因此滅國。
她又喝了一口水,閉上眼強行感受擋住自己記憶的濃霧,乾瘦枯黃的臉上,浮起濃濃的戾氣。
雖然不清楚自己為何出現在這,她很確定自己腦海裡,有救下這些人的辦法。
擋住她進一步尋找記憶的濃霧,忽然被劍意割裂,所有霧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果然……”關顏低聲嘀咕一句,將記憶裡的求雨符,用手指在地上畫出來。
最後一筆畫完,晴朗無雲的天空忽然湧過來大團的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