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爸媽,還有讓人討厭的弟弟,還看到已經不在人世的爺奶。然後是各種各樣的人,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我覺得他們應該都是我曾經見過的,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通通都被翻了出來。
還聽到各種嘈雜聲,好像是在吵架,甚至是在打架,最後還聽到了槍聲。我估計自己很快就要完蛋了。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光線也越來越暗,我猜等到全部黑完的時候,就是大腦停止工作的時候。唉,這一生啥事也沒幹成,到最後為了逞個英雄,還把門給打上了,真的是讓人不甘啊。
突然我聽到有人叫我的代號,大不溜,大不溜!
大你個頭啊,沒看到我就要掛了嗎?還只會瞎叫。
啪啪的清脆聲響起,讓我清醒了一點,但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剛才這聲音難道是在抽我大耳瓜子?
不但抽我,還不停的晃我。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撥浪鼓一樣,上下左右的亂搖,再用點力就可以掉下來了。
很快感覺自己被背了起來,隨著揹我的人一顛一顛亂晃。然後又是一陣槍聲,我在想到底是誰那麼英勇啊,竟然為了救我,奮不顧身的深入虎穴。如果大難不死,我一定好好感謝他,為他做牛做馬在所不辭。
他一邊忙著和別人打槍戰,還時不時的對我大吼,讓我也一定不要睡著了,一定要醒著。我聽他的,想跟他保證絕對不睡著,但是說不出話來,全身的肌肉都不聽使喚。
下一秒我就斷片了,等我突然又醒來時,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其實和睡著差不多,只是睡醒不會有那種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感覺。
我躺在床上,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天花板。這又是另一個屋子,我真的又活了過來。
我頭一歪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躺在旁邊,竟然是彭大友。他睡得像個死豬一樣,打著呼嚕流著口水,一臉愜意的樣子,就好像之前做了什麼特別爽的事。
雖然感覺身子有些疲軟,我還是一腳踹了過去。
“醒醒,我怎麼會在這兒?”
“嗯嗯嗯,別鬧!”
睡得還挺沉的,這麼用力一腳都醒不過來。我又用力蹬了一腳把他踢下床去,他才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可一見到是我,兩眼立刻就放出了光。
“嘿,你沒死?沒死就好!”
我本來想懟他一句,你才死了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轉而問道:“怎麼會是你,是你救了我?”
“喂,不帶這樣說話的呀,我救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都那種情況了還指望誰來能救你?”
“哼哼,你都讓人家殺我了,還來救我?”
“我不是都跟你解釋是什麼原因了嗎?我沒來通知你,他們動手又太快了。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我眯著眼睛打量他一番,不知他該不該信。就憑他一個人就能把我救出來,就有作假嫌疑。我都跑不出來,為什麼他就能帶著一個傷員跑出來?
見我不說話,他還因為認同了我的觀點,重新爬上床鋪想要睡覺。
“如果真的是你救了我,那你幹嘛不帶我回研究中心?”
“大哥啊,跑出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那些人在外面到處找我們,我們就這樣出去,那不是找死嗎?”
“我餓了!”
為了話題一轉,先解決現實問題再說。他指往一個牆角說,“那裡有泡麵,你自己解決一下。”
“我是傷員。”
“切,說得好像誰不是傷員一樣。”
我可沒看到他傷到了哪裡,讓他給我看看。他翻身給我看,屁墩下的大腿包著紗布,跟我的傷口差不多位置。我不敢相信的拿手捅了捅,痛得他跳起來。
“你有病啊,這是槍傷,好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