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的部長女士,我親愛的國民們:
你們好。
我是你們的國家首領,迪歐,這是我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段影像,也是我留給這世界的最後一段話。
我出生在高牆時代,作為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聯邦裡的一員,接受最好的教育,住在設施完備的內城,成為聯邦首領的助手。
那時,聯邦各自為戰。
有的聯邦土地肥沃,糧食產量極高,但沒有先進醫療設施,國民平均壽命只有四十歲。
有的聯邦科技興盛,但土地貧瘠,國民食不果腹。
有的聯邦擁有先進的武器,卻因為人口數量稀少,難以抵抗屍人圍困。
明明大家互通貿易,就能取長補短,各自發展。
可高牆困住了我們,或者說,是統治者讓高牆困住了我們。
人類最初建造高牆,是為了抵禦屍人的進攻,經過百年發展,人類已經具有剿滅屍人的能力,卻沒有人願意走出高牆。
統治者需要民眾服從他們的管理,就要矇住他們的眼睛,堵塞他們的耳朵,讓他們看不見外面的世界,聽不見其他聯邦的聲音。
聯邦裡所有人都吃不飽飯,統治者就要讓民眾認為世界上所有人都吃不飽飯。
聯邦裡生病了無藥可以醫治,統治者就要讓民眾認為世界上所有人得了傷寒就要死掉。
民眾不能有期盼,一旦有了期盼,就有了野望,期待更好的生活,就會不甘於生存在困苦的圍牆內,進而反抗統治者的統治。
因此,每一座城,都被統治者打造成一座真空牢籠。
人生的前三十多年,我也一直服從於這種統治。
每座城邦內,即便糧食稀少,也有一群人每餐都很豐盛。
即便醫療設施不完備,也有一群人可以住在豪華病房,重症也可以痊癒。
他們就是內城人。
高牆內,被分為內城和外城。
外城人負責勞作,內城人享受生活。
為了區分兩種人,統治者創造出一種可以將人自出生起,就分辨智商和身體健康程度的儀器,以此判斷人要進內城生活,還是在外城生存。
你們現在所接受到的通識教育,在高牆時代,只有內城人可以接受。
外城人,甚至沒有認字的機會。
而我,出生起,就是內城人。
我是這種制度的既得利益者,因此從沒考慮過這種制度是否正確。、
直到我認識了部長女士。
她的思想先進,開闊了我的視野,是她教會我,真心愛護民眾,也會得到民眾的愛戴。
在她的提議下,我與她達成了合作,推翻了x聯邦的領主庫德,並揭露了以“革命”為噱頭,真正目的是成為下一個庫德的利拉的陰謀。
我成為了聯邦新的領主。
我帶領民眾一起走出高牆,拿起武器,與屍人戰鬥。
在紀錄片或者你們家中年長者的訴說中,你們可能會知道,屍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他們只是更強壯些,不懼疼痛,只有極少數屍人擁有和人類一樣的智力。
可在冷兵器與熱武器的進攻下,捕殺屍人與捕殺野獸沒有區別。
我聯絡了臨近的城邦,使用武力威脅他們的領主參與戰鬥。
捕殺屍人行動迅速,我漸漸在人類之間建立了威信,利用衛星發射廣播,鼓勵每個城邦裡的民眾走出城門,抗擊屍人。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得到了可以抑制屍人身體中生長因子的藥劑,藥劑投放,屍人的數量越來越少,直到滅絕。
舊的統治被顛覆,新的國家建立,人類漸漸發展,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