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離開了。
舒畫也對秘書說:“東西你先拿到醫療室去,讓宋醫師收著。行動隊再出任務,每隊配一支。”
看秘書離開,舒畫才對著寧檸笑笑:“欠你的越來越多,你又越來越強大,需要我們的地方反而越來越少,都不知道要怎麼才能還。還是懷念你最開始被監視了一個月都沒發現的時光啊。”
舒畫走在前面,推開一間審訊室的門,寧檸跟在後面走進去。
監控室內的單面玻璃前,坐了三個人,看見舒畫進來只點了點頭,就繼續認真記錄審訊室內的情況。
舒畫跟寧檸站在他們身後,朝裡面看。
審訊室裡,一個人手腳被束縛在椅子上,後面站著兩名身材高大的工作人員,對面坐著兩個審訊人員,
“左邊那個,年齡大點的先生,是我們的刑偵專家,隋先生,幹這行三十多年了,受傷退居二線,被我們返聘回來,善於找言語漏洞;右邊那個小姑娘,唐可,犯罪心理學博士,善於從語氣、表情、動作等方面,判斷嫌疑人證詞的真偽,並尋找突破口。這兩位放在一起,很少有人招架得住。”
這兩人應該就是舒畫秘書所提到的審訊專家了。
裡面還在進行詢問。
之所以說是詢問而不是審訊,是因為那個年齡四十多歲的男性嫌疑人,始終低著頭,什麼都不回答,只是重複說:“我要見我的律師。”
隋先生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你也甭異想天開了。實話告訴你,律師你是不可能見到的,也別想著取保候審。我們這不是你想象中那種地方。你要是回答問題,可以給你申請減刑,如果不回答,我們還有別的方法知道。我們只會留著有價值的人,沒價值的人,我可不會讓你佔著我們的審訊室浪費時間。”
見男人還是不說,隋先生回頭朝單面鏡招了招手:“錄下來奧。”
說完,從兜裡掏出個小小的白色遙控器來,對著嫌疑人按下去。
嫌疑人立刻劇烈掙扎起來:“你們不能這麼做,你們這是違法的。這是違揹人權的,你們這是刑訊!”
隨著他的掙扎動作,寧檸才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插著根管子,管子連線在桌子上的一個瓶子上,瓶子裡的乳白色液體,正順著管子流進嫌疑人的身體。
“這是啥?”寧檸問舒畫。
“巴夫龍和硫噴妥鈉。”舒畫又往那人另一個胳膊指了指:“那邊的是氯化鉀。”
前兩樣寧檸沒聽說過,可氰化鉀她知道。
氰化物都是有劇毒的。
她張大嘴巴:“毒?”
舒畫眼睛沒離開審訊室,輕聲說:“可以這麼說。巴夫龍是肌肉鬆弛劑,硫噴妥鈉會讓人喪失意識。氰化鉀刺激心肌,加速藥物吸收。執行死刑的時候,注射的就是這三種。”
審訊室裡,白色藥水流速緩慢,嫌疑人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精神不濟,掙扎起來也越來越沒有力量。
本以為這些人只是嚇唬自己,但現在看來,他們是動真格的。
瓶子裡的東西注射了四分之一,他已經快控制不住昏睡過去了,他狠咬舌尖保持清醒:
“停!我說!我什麼都說。”
一直悠閒喝水的隋先生,仍然慢悠悠地從兜裡掏出遙控器,輕輕按下開關。
這種審訊流程,完全不符合寧檸的認知。
審訊室裡已經有醫護人員進場,給嫌疑人上儀器監測,檢查他的健康狀況。
寧檸小聲問舒畫:“他如果一直不說,會真的執行死刑嗎?”
“會。”
“這……”寧檸仔細措辭:“是不是不符合規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