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倩麗的紫色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朱雀海曲臺的祭祀與宴會繼續舉行,在王渙的主持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席間表面上安穩祥和,也被很好地維持著,席間推杯換盞,言笑晏晏,不減繁華。
“奇怪,沒有內外傷,亦非中毒,那是什麼原因……”雲丹樓醫室內,醫部眾人對兩位少年的症狀皆無法,東宮芙檢視完,亦有些疑惑地起身。
“表小姐,剩下的這些針?”鈴鐺侍立在旁,輕聲問道。
“暫時不用了。”東宮芙看著並排躺著的兩位少年,輕嘆了聲。
“小芙,情況如何?”匆匆趕至的謝霓羽,摔開珠簾闖了進來。
“吸入的瘴氣已祛除,但嘔血的原因尚未查明。”東宮芙看了一眼謝霓羽紅紅的眼眶,在心裡直嘆氣,沒有多說什麼。
“為什麼無法查明,以小芙你的醫術,為什麼還無法查明?!”謝霓羽抓住她的手,急切道。
“羽表姐,你的手好涼!”捧著謝霓羽的手呵了口氣,再籠著搓了搓,對方冰涼的手指終於有了點溫度,“我已經用芙蓉針護住他們心脈,少御思遠暫無生命危險。”
“只是暫無?!”謝霓羽的臉色愈發蒼白。
“還有,嘔血的情形或許依舊存在,麻醉時效一過,痛覺也會恢復。”東宮芙以醫師的冷靜口吻道。
“小芙!”
“待原因查明,才能進行針對性治療。”東宮芙明麗的臉上亦有淡淡愁色。
“怎會如此?”謝霓羽形容恍惚,喃喃道。
東宮芙深吸一口氣,笑著安慰道:“表姐你素來堅強,這次也請打起精神來,我也會再想辦法。”
“母親……”昏迷中的王思遠發出一聲夢囈。
“阿遠,謝姐姐在這。”謝霓羽急急趕去,緊緊握住少年的手,怔怔地重複了一次,“謝姐姐在這。”
“阿姐……跑,快跑!”謝少御大喊一聲,似乎被噩夢魘住了,坐起身來亂踢亂打,謝霓羽一把抱住少年,哽咽道:“姐姐在這,少御別怕。”
少年又是一陣咳,有血被嘔出,沿著嘴角滑落一條細細血線。
謝霓羽顫抖著手替少年擦乾淨嘴角的血,淺紫繡帕上的金色蓮花染上血色,眼淚終是忍不住地簌簌落下,倉惶哀傷,卻是咬唇默然不語。
東宮芙用眼神示意鈴鐺跟她出去。
“小姐一定又是想起當年的事情了。”出門後,鈴鐺便嘆道。
“嗯,當初永安梁氏叛變,勾結唐氏夜襲扶蘇秋色裡,姑父在前線無法未能及時趕回,辭玉姑姑安排表姐帶著少御思遠來蜀山,自己戰至最後一刻直至犧牲。”東宮芙亦是悵然,“姑父自鍘月之徵後,已是半退隱狀態,這次又帶著姑姑的靈位寄情山水去了,表姐跟少御自小親厚,少御受傷,她比誰都疼,她已失去一位至親,此番心亂恐懼也是難免。”
“當年夫人下葬,我們送靈歸來發現小姐不見了,後來還是在夫人墓前尋到她,晚秋時節,天寒地凍的,小姐在那裡跪了整整一夜,其實小姐心裡一直在怨著自己,總覺得那時候自己若留下,夫人便不會……”
“哪有什麼如果,”東宮芙柳眉輕蹙,嘆了口氣,“失去至親的痛苦,表姐不能再經歷一次。”
“表小姐,小公子他們此番情形……真的很棘手嗎?”
“嗯,我也得儘快探明病因。”東宮芙揉揉眉心,“若是那兩位在,就好了。”
“誰?”
“蘭氏雙璧啊!”東宮芙笑道,“蘭大的精絕醫術,蘭二的治癒系簫聲,會很有幫助。”
“表小姐啊,姬無羨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一個邪魅狂狷帶來腥風血雨的男人。”
“誒,這只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