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
薛綿臉色多了幾分慎重,試圖理解凌逸塵說的話。
他是意思是說,他曾經去寺廟之類的地方,求神明算過姻緣,所以是神明說的?
還是,那個意思?
他也遇到了所謂的“系統”,根據“系統”要求,必須保護秦之柔?
薛綿拿捏不準,也不想把自己的情況,坦白給任何人,尤其是這個人,還頂著男主的身份。
“嗯……算過命?”薛綿裝作普通人聽見這句話的反應,一臉不信,實則試探發問。
“沒有。”
凌逸塵神色依舊淡淡,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那就是後者了。
心跳聲咚咚,薛綿察覺到自己握住被角的手,越攥越緊,趕緊鬆開,以凌逸塵有系統為前提,在腦海裡重新規劃安排。
她需要更多情報。
面上依然是不相信的表情,像是逗弄他般,才順著他的話題繼續:“哦~那就是高貴的神明大人,直接和你說的?”
“不是。”凌逸塵連眼皮都懶得掀開了,似乎打算睡過去。
不是?薛綿腦中思緒更加混亂,怎麼能放任他丟了個炸彈,然後美美入睡?
手臂使勁晃晃他的身體,薛綿繼續鬧著他,片刻也不給人安寧:“那是怎麼和你說的?你先告訴我,告訴我了再睡。”
男人睜開眼,瞧著她不問個明白,就不罷休的樣子,眸光無奈,甚至有些寵溺。
“一定要知道?”
“一定要知道。”
凌逸塵從被子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髮,柔軟的髮絲,讓他的掌心癢癢的。
他向來不喜歡被控制,也不會對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產生什麼特別的感情。
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母親離開的那天。
他聽見她說:“太久了,再不去尋找我的死法,我會寂寞死的。”
還是小孩子的他,像是沒有注入靈魂般的人偶,難以理解:“寂寞死?”
和凌逸塵一樣肌膚白皙細膩的女人,用講童話般的語氣,輕聲述說:“女生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不讓她做的話,她就會寂寞死掉哦。”
她又蹲下來,從後面抱著凌逸塵,一點一點梳著他短短的發,無比溫柔:“你知道嗎?世界上每個還沒死的人,都是暫時活著而已。”
“我們無法選擇是否出生,但至少應該決定自己的死法。”
她看著凌逸塵脖子上掛的鑰匙,並沒有伸手去搶,儘管是在微笑,眼裡卻難以尋到絲毫的人情味。
“凌逸塵,我們可以在今天分開嗎?已經太久了。”
平和得像世界上最為理智的人,開口說分手,一點母親與孩子的氛圍都沒有。
凌逸塵瞧著小巧的鑰匙,他知道的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給出鑰匙,就等於和眼前的女人,再也見不到面。
“如果你不願意給也沒有關係,我會繼續在這裡陪你。”
女人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聽不出一丁點失望:“一天,一天,又一天,像是你最討厭的澀柿子,只有苦澀的味道。”
“然後不斷乾癟發黴,如同鮮花枯死,只能醜陋不堪地,散發出掩飾不了的腐臭氣,發酸得令人作嘔。”
“而到了這個階段,旁人和她自己,都無能為力。”
她眼眸含笑,進行最後總結:“這就是寂寞死哦,明白了嗎?”
凌逸塵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回頭望進她的眼裡:“只要不和你見面,你就不會寂寞死了嗎?”
“從理論上不是,從事實上是的。”
接過從他手裡遞來的鑰匙,女人解開右手上的手環,向窗外一丟。
窗戶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