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好。”薛綿向門外喊道。
三下五除二,她換上白裙,將帶血的紫裙十分不講究地捲成一團,用力往包裡塞,然後開啟臥室門。
凌逸塵斜倚著牆面,正在門外等候她出來。
“請問我要怎麼離開呀?”薛綿很不解,以手作梳順了順頭髮,“不會又是從牆外吧?”
她對這種危險的出行方式,還是心有餘悸。
凌逸塵直接無視她的問題,進入臥室,將染血的被子和床單扯落,扔在地上。
這是什麼意思?
凌逸塵不回答,不解釋,薛綿只好看向屋裡,另外一個正常人。
保鏢靜靜瞧著凌逸塵動作,頗為習慣的樣子,他對薛綿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薛綿一頭霧水的跟著他走到房間門口,她就大搖大擺從正門離開?
保鏢保持微笑:“薛小姐是收到邀請函,才來到斯汀萊的?”
“是呀,我們學校有個專案的啟動儀式,在這裡舉行。”
“那麼薛小姐只要出門,配合警方和酒店的統一安排,就行了。”保鏢很耐心的解釋。
薛綿恍然大悟,對呀,她是正常被邀請進來的客人,為什麼要擔心警方封鎖呢?
仔細回想一下今晚。
她沒有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嚴格來說,她應該是受害者才對。
所以她為什麼要害怕警方呢?完全沒有理由。
薛綿回頭看了一眼,凌逸塵躺在光禿禿的床墊上,左手枕在後腦勺,雙腿交疊,不知道睡沒睡著,好像完全不挑剔休息環境。
也不全是,他至少嫌棄沾了血的床上用品。
明明應該緊張警方調查的人,是他才對呀,她幹嘛莫名其妙把自己和他劃到同一個陣營,一起害怕?
雖然目前看來,他本人一點犯事了的自覺都沒有。
“薛小姐,少爺囑咐的那些事,還望你保密,”保鏢開啟房間門,認真叮囑,“後續如果被他們查到蛛絲馬跡,你可能很危險。”
薛綿點點頭,那些人帶槍又帶刀,顯然不是什麼普通人,她很惜命的。
“明白,我知道的,”薛綿向保鏢揮揮手,“再見。”
走廊上沒有任何異常,薛綿來到電梯口,她回到二樓,混到人群中,應該就沒事了吧?
電梯在二樓停下。
一開門,人聲嘈雜,個人成團,到處亂哄哄的,和六樓的靜肅氛圍完全不一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至少我們人民群眾還是有點知情權吧!”有些人正攔住酒店工作人員,鬧著要個說法。
“人家警察忙,沒空聽我們說,你們也忙,也沒空聽,是吧?”
幾個應侍生打扮的人被圍住,額頭上的汗密密麻麻,只能徒勞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可一點安撫的效果都沒有。
薛綿搖搖頭,上面的每一間顧客,不僅有專人致歉,還送餐點,請求理解;下面一堆人,就只留了幾個應侍生對付,哎~
薛綿放眼望去,想要找找何有枝在不在,她水藍色的魚尾裙,按理說應該很顯眼才對呀。
這時,薛綿才發現,二樓基本上都是她這樣衣著打扮十分不出挑的普通人。
“算了吧,人家有錢的人,早就訂了房間上去住,就留下我們這種沒權沒勢的人,能給幾個服務員就不錯了,還有白水喝呢。”
人群中有些人勸解道:“可不是嘛,你就算纏著他們問兩三個小時,他們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薛綿幽幽長嘆一聲,看來她是見不到何有枝了,隨便找個角落蹲著,等警察什麼時候解封吧。
隨意走動,薛綿發現向小魚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她情緒很低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