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跳。
緊接著,薛綿聽見他沙啞的聲音,極輕極輕的傳來一聲嗚咽。
“汪嗚~”
誒?
薛綿大腦頓時卡殼,好似連呼吸都忘了,愕然呆愣,顧言在學狗叫給她聽?為什麼?
“如果我願意當小狗,你以後還願意和我說話嗎?”
小小的,既卑微又期待的語氣。
聽見他的疑問,幾乎片刻,薛綿就理解了,是因為她說的那句話啊,先開口說話的就是狗。
可是為什麼要那麼在意她說的話?明明她自己都快要記不得了。
面上的紅溫漸漸褪去,她想,顧言或許真的很在意她,才會記得她要絕交時說的每一句話。
顧言緩緩抬起頭,身體離薛綿有幾分空隙,手掌卻沒有從她肩膀上分開,緋紅的臉頰似要滴血。
即便害羞得不得了,他仍鼓起勇氣,和薛綿小聲請求。
“拜託了,請不要討厭我。”
薛綿忍不住輕抿嘴角,眼底有些笑意,原來他自己也覺得剛剛學狗叫很羞恥啊。
自然而然伸出手落在他的頭頂,像是在安撫他,聲音溫柔。
“其實,我早就不生氣了,也不討厭你。”她當時確實還說了,他和顧淮一樣討厭。
“那時說的話,大多是氣話,你不要信。”薛綿有一點點不好意思,顧言該不會一整個寒假都在想著怎麼和她和好吧?
“其實,這些話該再早一點告訴你,抱歉。”不僅是讓他困擾這麼久,還有剛剛,顧言應該是很忐忑地考慮怎麼和她道歉,她卻思緒飄飛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綺念。
“早就不生氣了,為什麼拉黑我這麼久。”他漂亮的丹鳳眼巴巴地瞧向薛綿,一眨不眨,眼神委屈極了。
“誒……這個嘛。”薛綿目光遊移,要是實話實說,是準備和他當個陌生人,總覺得他下一秒就會紅了眼眶。
忽然,她感覺自己的另一隻手的小拇指,被輕輕觸碰。
“薛綿,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如果以後又生對方氣,也不可以把對方拉黑,好不好?”
說話間,顧言的小拇指就已經和她緊緊纏繞在一起,他提起手晃晃大拇指:“蓋章?”
此刻,連兩位當事人都沒察覺,顧言簡直是天生就會找準時機,總能在薛綿對他心軟時,提出些她一般不太可能答應的要求或條件。
結果嘛,毫無意外。
看著臉頰明顯消瘦許多,身上還纏著紗布慘兮兮的人,薛綿想想,好像不拒絕也行,便將大拇指貼了上去:“好,我答應你。”
顧言總算露出了長時間壓抑後,第一個笑容,看上去有些傻乎乎,卻毫不含糊。
“那現在就把我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