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店的水泥臺階上,老趙坐在那吧嗒著煙。
粗糙裂縫的手指因為常年的煙癮已經燻的發黃,顏色好像是因為外傷塗抹了碘伏一樣,要比正常的老菸民的手指顏色還要更深。
快餐店門口人來人往沒有人多看這個臺階上的老人一眼。
老趙卻是用渾濁的眼睛打量著身邊順著臺階走過的一家三口,他看著孩童嫩白的雙手以及富有天真充滿生命力的臉蛋,還有左右小手各自搭在左右兩邊年輕爸媽手上的樣子。
眼前溫馨的一幕讓他腦子瞬間有了恍惚,直到他的手被煙燙到才回過神來。
時間過的很快,一不留神煙就燒完了。
時間確實很快,他記不得自己無憂無慮的樣子,也記不得父母曾經的樣子,他的父母早已離開了不知多少年。
“爸,剛才我們說的事兒你到底能不能考慮下,不要光顧著你的面子也要管管咱們死活啊!”
老趙的兒媳婦面露焦急站在臺階的下方,看著眼前這個死要面子油鹽不進的公公,心裡有著比往日裡更濃郁的怒火,但在現在這個節骨眼卻是不敢發作一點。
要是人家想通了他們小家每月還能有著一大筆外財,可要是給人家氣著了那這筆鉅款可就真真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她開始在心裡懊悔,覺得自己不那麼貪婪也就沒這麼些事兒了。
老趙兒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上臺階坐在了老父親的身邊。
父子倆誰都沒有說話,就像以往一樣默默的坐著。
“爸,是我們太貪心了,是我們的不對,您看這事兒能不能有轉機?”
他這話一出口,一邊的媳婦耳朵直接立了起來,同時眼睛看向那個人嫌狗厭,但現在卻無比重要的老人。
老趙兒子見老父親沒有開口只覺得對方是在賭氣,按以往自己的脾性他不會再多說什麼。
但現在不一樣,他知道這筆錢對他們來說是滔天鉅款,畢竟孩子一日三餐才多少錢。
“爸,你別這樣不說話賭氣,是我們沒事先和你商量,是我們的不對。”
“但咱們就這麼走了損失太大,再說剛才那個小夥也沒說什麼狠話,我看你還能在那幹。”
老趙看著自己兒子這副不要臉又沒出息的樣子心裡深深的嘆氣。
他只覺得時代的鴻溝和道德的定義讓他們爺倆在尊嚴上已經不是能夠互相理解的人了。
老趙琢磨了一下,還是很有耐心的開口說:“人家不說滾就是沒有說狠話?”
“你們三個話都聊到那份上,場面都緊張到那個地步,人家還用把話再說的明白些嘛?”
老趙兒子聽聞低著頭點了一根菸吧嗒吧嗒著不說話。
“人家和你們倆說完都沒再和我說話,這啥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嘛?”
“你倆在人家面前表演的這一出,他能不煩你們嘛?他能不煩連兒女都管不明白的我?”
兩句話說完,老趙兒子聽在耳朵裡頓時抽菸的頻率加快,菸草燃燒速度暴漲,煙霧繚繞。
老趙看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又說道:“娃子,你和人家換位思考思考,你要是人家,幫了這麼大忙相當於白給錢不說,別人還上門這麼對你,你怎麼想?”
老趙兒子聽到這些深深的嘆了口氣,只覺得都賴自己這個媳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但他並沒有敢對媳婦說什麼,就像他爹不敢訓斥他們擔心養老問題一樣,他也不敢訓斥媳婦,因為擔心別人拎包跑路。
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如果不讓媳婦開心,那後半輩子很有可能要打光棍了。
終於,老趙兒媳看著兩個男人的沉默,耐著性子向著臺階邁了幾下。
她自己身上的褲子並不乾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