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髮簪被君鉉捏在手裡,這是一支很簡單的金簪,但做工非常精細,並不是像他在宮中簡單的那些華麗。
整支金簪沒有流蘇,頂端是三片柳葉,但並非合成,而是直接鑄成這樣的形狀,顯然只有能工巧匠才能打造得出來,宮中的人也不一定有這個手藝。
這小東西瞧著也不大,沒想到還能作為傷人的利器,恐怕這是沈雲兮家裡的人特意為她準備的。
君鉉把玩著金簪,受傷後他並未將其還沈雲兮,就這麼從涼亭帶了回來,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這分明是早前厭惡女子的所有物,理應還給她才對,然後兩人按照沈雲兮的想法再也不要有交集。
可金簪既然已經帶回來,君鉉也就不再深究,金簪在他手裡靈活地轉動。
許久都沒有睡意,君鉉起身往窗邊走,不知為何,他走到了平日裡不常待的那扇窗前。
君鉉站在窗前,目光幽深地往前看,似是想要透過層層宮牆看穿什麼。
德福躬著身子走進來,手裡拿了一件披風。
“陛下,已經子時,您還有傷,需得注意龍體啊。”德福一邊說著一邊給君鉉披上手裡的披風。
君鉉身體沒動,“朕受傷這事不得外傳,不過是小傷。”
聞言,德福立刻應下,“是,陛下且放心,太醫那邊奴才已經打過了招呼。”
雖然不知道皇上究竟是為何受傷,但是德福也不敢多問一句,儘管他心裡很好奇,畢竟皇上的傷口是髮簪所留。
也就是說,傷了皇上的人很可能是一個女子。
若是這個訊息被傳出去,傷了皇上的女子必然是死罪,如今看皇上的態度,顯然就是要保護那位女子了。
就是不知那女子究竟是誰?
思來想去,德福猜測可能是陸晚清,畢竟皇上只有對陸晚清比較放縱,那麼替她隱瞞傷他一事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猜測歸猜測,德福不可能隨意去問君鉉,只得將此事壓在心裡。
做奴才的就是要聽主子的話,隨意多言便會小命不保,這個道理作為宮中人精的德福自是明白。
“下去吧。”君鉉還是想一個人待著。
德福立刻應下,躬身走了出去。
剛走出寢殿,一個小太監便走過來,他模樣清秀,眼神也十分乾淨。
“奴才四喜見過總管大人,內務府的秦公公讓奴才來問總管大人,可是要給太后宮中的沈小姐發放每月的所需品?”四喜小聲詢問。
德福思索片刻後搖頭,“暫時不發,陛下沒有說,灑家也不好問。”
按照君鉉對沈雲兮的厭惡,怕是不會讓宮中給她發放所需品,那其實就是一些衣物和月例之類的。
而且沈雲兮是在太后的宮中待著,想必也不需要,德福心想。
主要是現在沈雲兮名不正言不順的,不是皇帝的嬪妃,發放那些好像也說不過去,一切還是等皇上拿主意為好,私自做決定容易引起皇上不悅。
“是,奴才馬上告訴秦公公。”四喜趕緊下去。
君鉉並不知道殿外的事,他靜靜地望著那個方向看了許久,直到上早朝的時辰。
整夜沒睡,更何況又受了傷,君鉉的臉色不是太好看,看著有些蒼白,他強撐著上了早朝,才回來休息。
等到君鉉睡醒已經是下午,他精神好了很多,臉色也稍微好看點,正好也到了需要換藥的時候。
只是在換藥的時候,又遇到了另一件事。
“皇上,您這兩日切記注意莫要沾水,雖說有些深,但很快就會好起來。皇上龍體一向甚好,受了涼也沒事,沈小姐就慘了。”洪太醫無意間多說了這麼一句。
其實洪太醫也沒有別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