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平刺,人如飛渡,就已向那匹白馬迎去。
從頭一個刺客出現,他就知道,刺客不只於此。
可他終究相距太遠,已無暇去援助魎魎,因為他首先擔心的就是珀奴。
眼見得珀奴向幻少師衝去,他就已覺得不好。幻少師猶沉浸在琴曲中。沒有發覺,珀奴已一撲撲到他的身子上,把他撲倒。
就在這時,刀落下。
白馬上突襲的一刀衝著珀奴與她撲倒的幻少師直斬而下。
那匹白馬上的殺手轉瞬已到!
李淺墨心中一聲怒叫!
他已拼盡全力,可就算他這一勢阻擊全力施為,猶然不及,他在空中已瞥到了血光一閃——那是珀奴的血啊!
血光方濺,他的吟者劍已到。
然後,只聽得一聲兵器撞擊的長鳴。李淺墨的手腕都震得一顫,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吟者劍。
那大食騎客騎在馬上的身形也晃了一晃。
好在這一劍,在那馬刀足以把珀奴與幻少師整個劈成兩半之前,終究還是擊中了那柄馬刀。
李淺墨與那馬上騎者同時心頭一震:勁敵!
——兩人似乎同樣沒想到會遇到如此勁敵!
這時方聽得一聲裂帛之鳴,卻是幻少師手中的箜篌之弦為那刀氣所斷,臨斷時一陣震顫,發出的裂弦之鳴。
也是這聲弦鳴,方把得還沉浸在笑鬧滑稽戲中的諸王子拉回到現實中來。
珀奴已傷,生死未卜!
而那騎者轉眼就會發動第二擊。
李淺墨長吸了一口氣,身子直線地在空中一翻,一手撐地,疾掠向馬腹之下,要從馬腹下刺殺來敵於當場!
可他這回的敵手也當真強悍,一見之下,料敵先機,顧不得切實再補向珀奴與她身下的幻少師一刀,身子猛地下沉,雙腿勾在馬鞍上,竟側身倒下,一刀就劈向掠向馬腹的李淺墨。
兵器再次交擊,這一次,兩人都未討得好,只見兩道血色,同時在兩人虎口上流了下來。
那來人驅馬擊殺,馬並未停步,這時一擊之下,他馬依舊前奔,李淺墨交兵之後身形暫頓,就見得那匹馬已跑出了丈許。
李淺墨疾頓之下,吐氣開聲,大喝了一聲:
“再吃我一劍!”
身子一騰,快如奔馬,由上擊下,直衝那騎者又發一劍。
這一劍,他可謂挾憤而出,傾盡全力。
馬上騎者料來也知,今日,就算那一刀未曾了結幻少師。也再無機會了。當下並不勒馬,反身出刀,迎向李淺墨。
李淺墨只來得及看到那雙很深很深,黑如潭底的眼。兩柄兵器耀著日芒,這次卻未撞擊。只為兩人同樣驕傲,都想借巧力刺殺對方於這一招之下,就在交擊前的一刻,各逞身形,險極了的一閃,手中兵刃,也同時一轉,避開對方兵刃,直向對方身體刺去。
然後,只聽得兩聲悶哼同時發出。
李淺墨傷臂,而那來人,也傷了左肩。
那馬呼啦啦地就又向前衝去。
李淺墨擔心珀奴生死,不敢再作追擊,疾返身望向珀奴。一見之下,幾乎一口逆血倒沖人丹田,只見得珀奴滿身血汙,全不知是生是死。
李淺黑心頭一時又驚又怒,又恨又愧。耳中,只聽到亭子那邊一連傳出了三聲鳴響。卻是賀崑崙、善本與羅黑黑先後出手,居然依舊攔不住那刺客,只聽得一陣疾馳的馬蹄聲飛奔去遠。
可李淺墨已無暇回顧,他一撲撲到珀奴身前,彎腰抱起了她。才發覺她的手居然把幻少師捏得緊緊的。他一時只覺得心頭一陣茫然,也不知珀奴此時是生是死……當日,自己從黃衫兒手裡贏回了她,難道,就是為了讓她命喪於此的嗎?他心中一時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