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臉上訕笑吟吟的樣子。
醇於瓊不哼也不哈,輕飄飄的挪著身子,朝著座位讓了進去。
酉時醞在桌下踏著頗有節奏的腳,手上搓著,樂顛顛的道:
“啊,剛才我們說的,你想是聽見了哈。怎麼樣?這就搞起?”
醇於瓊默言。
酉時醞見狀,連連道不是,他說:
“不能!絕對不能!這哪是品那絕世珍品的地界!走!你說哪裡,我們就去哪裡。跋山涉水我也抬你去者!”
醇於瓊還是穩穩當當的,但是默言。
酉時醞又道:
“誒,我說。現在是萬事俱備了!你知道嗎,我們醉觴皿——酹江月老師傅可是捨得了!破天荒的肯拿他那玉壺燕爾盞出來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啊。說個地兒,只要你當世之杜康,重生之儀狄。肯發話,沒有我翻不過的火焰山!”
說到這裡,醇於瓊臉上終於有所動容。不過卻是一臉意興闌珊的樣子。
酉時醞道:
“喂!吱個聲啊。給句話呀。知道你得意了哈。但大家都是兄弟,你總……”
醉觴皿沒酉時醞喝得多,腦子很清醒,他拉了拉酉時醞的衣袂。酉時醞翻過來,側身看著他。醉觴皿眉毛一挑,道:
“不對勁。”
酉時醞一聽,像是醉觴皿那話是從遠古傳來的方言一樣,似懂非懂。好一會兒,他才雙手撐著酒桌,抬高半個身子,從頭頂往下掃視著面前的醇於瓊,像是在準備雕刻作品前的草稿打樣工作一般。
“哎呀呀,”酉時醞道,“你這個雜皮呀,你該不會是自己給喝了吧!”他說完,又肯定了一下自己的判斷,接著道:
“你他孃的肯定是自己給喝了!香瘋了你吧!我這麼辛苦、冒著生命危險給你個雜皮弄來的瑟舞爍花精丹啊!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堇,買通酉蛇添那老頭嗎?你這個雜……”
醇於瓊到底忍不住了,破口一聲:
“雜毛!胡噴什麼糞!你噴!”接著更大聲的呵斥道,“坐下!”
‘坐下’兩個字,被醇於瓊吼得極具震懾力。連這個已經到了意指境界的酉時醞都不免一愣,遂乖乖坐下了。
所謂不精不誠,不能動人。強怒者雖嚴而不威。醇於瓊於此刻,可謂精誠之至也,凌然帶了威嚴形容。
“那,那是怎麼一回事啊,”酉時醞聲音顯然弱了好大一截,“怎麼半天也不見你說句話?”
醇於瓊盯了一眼酉時醞手裡——整個過程都一滴沒灑的酒。一把攥來,狂飲而盡。吹鬍瞪眼後,半天才說:
“雜毛!可惡!畜生!”
醉觴皿和酉時醞齊聲問道:
“怎麼了?”
醇於瓊言:
“我那瑟舞爍花精丹!被一個小子給偷了!”
“啊!”對面二人又是齊聲,“誰偷的!”
……
桃印真夜這時道:
“殿下,這酩酊三傑,在這一方地界可是享譽盛名,可得千萬注意著點,別得罪他們吶。”
顏覲點頭默肯,而烏重對桃印真夜的話則是連連搖頭,說了一句“螞蟥聽不得水響,哎……”烏重聊賴的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是改不了吃,”烏重望見風鈴侍香在一旁,改了口,“那啥,對吧。哎,真是個麻煩的角色。”其實,話聽到這裡,大家都心照不宣,表情之中就透露出,雖然都沒提及名字,但他們都知道醇於瓊口中那偷花精丹的‘小子’就是白小沏。那天又在炎焱輸掉賭局的當場,而白小沏現如今可算是顏覲一方的人。無論怎麼說也不好讓那幾位知道。
所幸的是——也是酉時醞在抱恨和牢騷半天之後提出的問題:
“那你看清那狗東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