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盛陵回來尚都後,蕭奕崢直接回了恆王府休整。
多日哀痛,無處疏解,他覺得自己也已到底了崩潰的邊緣。
而忠伯見他回府,遞給他一封蘇江傳來的信。
他撫摸過書信之上的字跡,突然覺得呼吸順暢了些,緩解了艱難痛苦。
他的身後,還有不能割捨的眷戀。
清溪只給她寫了四字:我在身邊。
可這四個字已然夠了,可以支撐他度過無數黑夜,走過煎熬困苦。
忠伯看著他一身憔悴,知道對於他來說,此刻心境無任何語言可安慰,只得默默安排好府中一切事物,照顧好他的飲食起居。
次日,蕭奕崢先是去了凌府。
自回到尚都後,他還未與凌德言有過深入交流。
朝中百官亦是連日辛苦,蕭奕和給眾人一日休沐假。
蕭奕崢細細告訴凌德言與陳若芙蘇江的情況,尤其是關於孝懿皇后的部分。
兩人聽後震驚不已。
“你是說姐姐便是孝懿皇后,而你其實是姐姐的兒子?這這怎麼可能?這太不可思意了。”陳若芙張著嘴巴,一幅決然不信的神情,但看向蕭奕崢的眼神分明多了更多的情誼。
凌德言深鎖著眉沉吟道:“岳父從未與我們說過此事,先皇也從未提及過。”他轉眸看著陳若芙又道:“我入京為官前,孝懿皇后便薨逝了。若是在此之前,你入京,或許便能有所察覺。原來盡是如此!”他頓了頓,斟酌道:“如今,事過境遷,我看還是讓它成為我們家人之間的秘密的吧。”他顯然在徵詢蕭奕崢的意見。
蕭奕崢點頭道:“小婿也如此想。”
“另外,關於珩兒”凌德言的雙眉皺的更緊了:“坦白說,岳父對於珩兒的期許,我們也不知。”
“是阿!為何關於那什麼龍鳳佩的事情,我卻一無所知?”陳若芙也跟著道:“這若是我們陳家的秘密,為何我不知?珩兒她為何要擔此重擔?她不是”
“阿芙”陳若芙的話被凌德言打斷,後者非常自然的接話:“其實也可以理解,事關家族機密,若無緊急情況,怎會提及。”
陳若芙頓了會,旋即頷首附和:“也對也對”
蕭奕崢很敏銳的捕捉到他們有未盡之言,然還沒來的及開口詢問,卻聽凌德言對著自己鄭重道:“殿下,先皇臨終前於今上的交待,我也在場。我想今上即便對您有不放心,但不會動您。至於我們,你也莫要擔心。等登基儀典後,我便上書請求致仕還鄉。我想今上不會挽留。”
蕭奕崢帶這愧疚的看著他,歉然道:“委屈岳父岳母了,若不是因著小婿的關係,岳父還可為國朝效力。”
凌德言笑著擺手:“殿下此話嚴重了。權勢如浮雲,無需過留戀。我為官多年,也算是為國朝為百姓做過些事盡了些力,倒也無愧此心。我們啊,想回到蘇江,想要回到家人身邊。”他慈愛的看著蕭奕崢,又道:“殿下也想,不是嗎?”
蕭奕崢動容的看著他們,微微點頭。
“對了,關於太寧開礦一案,你有什麼看法?”
蕭奕崢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此事,略有不解的道:“此案是否還有隱情?”
凌德言道:“應該說查到湘王爺應是到頂了,而先皇也有安排。我想今上正式登基後便會處理湘王府。”
“那麼岳父有何疑問?”
“倒也不是疑問。只是此案在交予大理寺徹查前,先皇曾先派人摸過低,這個動作,我倒是頗為不解。”
蕭奕崢皺眉,這確實不符合朝廷查案程式。父皇為何要如此做呢?
“父皇派了誰?”
“應是郭都知。”凌德言稍稍鬆了神色,又道:“許是我多想了。先皇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