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崢接到清溪的來信,頗為意外。他剛進入西南軍沒幾天,還未來得及報信回尚都,居然還先就接到了她的家書。
這封家書是夾在朝廷的簡報中八百里加急送來的。
他利落抖開紙張,看到一手熟悉的柳風行書,嘴角微揚,眉間舒然。而信卻十分簡短,他看完之後,微揚的嘴角自然的下垂,舒然的眉間微微的一蹙。
李菡究竟想幹什麼?
他再次看了遍信,清溪的敘述十分理智平靜,沒有半個字眼可以讀出她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她沒有半點疑問誤會?沒有感到一絲不快冒犯?
按理說,陌生女子登府,擺出和丈夫的關係,做妻子的不管為了什麼理由,都不應該如此大度歡迎吧?他走南闖北,見過因此大打出手的多,握手言歡的幾乎沒有。就算他們是合作關係,她如此冷靜做法,他這心裡倒挺不是滋味的。
他收了信,喚了趙信,沉聲問道:“昨日你說,徐永勝府裡來了外地客是吧?”
趙信點頭:“我們的人傳出的訊息,已然確定是尚都來的。但徐副帥最近一直在城南主營,好像還未回府。”
他笑笑:“我來了,他怎敢有絲毫鬆懈啊,整日在大營盯著,也是可以理解的。這長豐鏢局的夥計就是不一樣,腳力快,看來也是一路馬不停蹄。”
“嗯?”趙信一臉疑問。
他言簡意賅的將清溪信中所提之事說了一遍。
”啊?少當家的住進王府了?“趙信驚呼,這臉上還露出了對蕭奕崢的同情之色。
蕭奕崢沒好氣的盯了他一眼,彷彿是在說:現在是討論這件事嗎?你能不能關注重點!
趙信立刻恭敬低頭,輕咳了兩聲:“殿下,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蕭奕崢伸了一個懶腰,慢慢悠悠的晃著,漫不經心的道:“繼續會友。”
“啊?”趙信又是訝異:“殿下,這廣王爺可是已經出招了啊?咱們來這四五天了,除了去了一次主營,見了一下西南軍上下將領,可盡是會友了。”
他們此前在西南待過很長時間,結交了很多朋友,這其中有官府軍中之人,也有江湖百姓。雖說這幾日蕭奕崢會友聯絡,最主要的工作是和部分人再次確認瞭解西南軍的真實情況,也給其中的自己人部署一些任務。為了掩人耳目,這會友的範圍廣泛,但總不能一直這麼聯絡感情吧,畢竟是帶著任務來的。
蕭奕崢給自己滿了一杯茶,遞到鼻尖,聞了聞,嘖了嘖嘴:“嗯,上好的普洱。”
趙信看著,倒是有點著急了。許是由於蕭奕崢江湖逍遙王爺的名聲在外,再加上這幾日他盡是忙著吃喝玩樂的事,這外面已然對其有了軍中之事恆王可不行的風聲。“殿下,這幾日,我們該見的朋友也見了,該打聽的訊息也都知道了,該交代的眼線也都交代了,是不是要做點事情了?”他問。
蕭奕崢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茶盞放停:“有點耐心,越是大事,越急不得。要等時機,這不,九叔不是已經出招了嗎?”他摸著茶杯的邊緣,繼續道:“今晚,你去一趟徐永勝府上,將九叔的信換一換。”
趙信正色道是。
“徐永勝明日應該會回府,我們去找他喝酒。”
趙信點頭。
蕭奕崢又看了眼案桌上放著的信,開口問:“你說李菡為什麼一定要住進王府?”
趙信兩眼一直,思忖著這應該怎麼說?半晌,還是生硬的直說道:“殿下,李姑娘是不是喜歡你?”
蕭奕崢的表情絲毫未變,彷彿沒聽到這一句似的。
趙信只得又試探性的問:“難不成還是事關殿下要尋的那枚玉佩?”
“她為什麼對那枚玉佩的下落那麼在意?甚至比我還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