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與月影出了梅景樓便上了王府馬車。馬車穿過兩條街道,往皇城方向一轉就是通往恆王府的大道。這條路上王公大臣們府邸居多,因此與市井道路相比路上人少也清靜。馬車內,兩人說笑了一陣。
月影問道:“姑娘,你今日是怎麼了?往日,你很少管這等閒事的。”
“也沒什麼,就覺得想幫幫那一對師兄妹。”清溪說著,歪了歪頭,皺著眉,疑惑道:“我本以為那位姑娘是個難纏的主,可沒成想她居然就這麼撤了?好像她的本意也不是要真的為難誰,倒是甚為奇怪。”
“或許被你三兩句話逼的無話可說了?”
清溪嘆了一氣:“我那幾句話雖是正理但若真碰到強硬之人是不管用的。那位姑娘一直淡定自若,帶著點不怒自威的氣質,可不是一般人物。”
月影撅了撅嘴,仔細回想著剛剛梅景樓裡發生的事。“說起來,那姑娘身後的兩人也是精明的,眼睛一直滴溜溜的轉。”
“所以這三人不大可能只是為了聽曲,更不可能因為聽不到想聽之曲就鬧這麼一出。又不是紈絝子弟世家任性娘子。”
正說著,馬車一下驟停,兩人皆向前一衝。
月影慌忙扶住清溪,又衝著車外急問道:“怎麼了?”
還未等到車伕的回答,車外已經傳來了一個女聲:“我來向閣下討教了!”
“是她?”清溪立即正了正衣冠,給月影使了個眼色,讓她開啟了車門。
車門開啟後,只見剛剛梅景樓內的那位綠衫女子正站在前方,揹著手,笑意盈盈的望著她。而車伕此時已被其手下控制。
清溪心道,她今年一定是流年不利,怎得好心管了個事就又惹上麻煩了。她深深嘆了一氣,再抬頭時,已是雲淡風輕般舒然,緩緩步下了車。
一旁的車伕見其下車,也顧不上自己被人鉗制,喊道:“不可,王……”
那個妃字還未出口,就被清溪截停,看著他道:“你,稍安勿躁。”而後上前兩步,笑著對綠衣女子說:“姑娘這是要教訓我來了?可我沒場子讓你砸,這可怎好?”
綠衣女子只是那麼看著她,從上到下的仔細的看著她。
這眼神看著讓月影心裡打鼓的鼓點越來越激烈,她立馬跳到了月影身前:“好大的膽子,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綠衣女子輕笑出聲,道:“難道不是兩個愛管閒事的書生?”
“我們是。”月影剛想說頗卻被清溪攔下了,示意她退後,開口說道:“姑娘不是尚都之人吧?如何稱呼?”
綠衣女子微微點頭,“我的名字,不足掛齒。”
“那麼姑娘打算如果教訓我?”
綠衣女子抱臂似是想了想,開口道:“兩位姑娘家,細皮嫩肉的,怎好教訓。我說了,我是來請教的。”
此話一出,清溪倒不覺驚訝,本來嘛,女扮男裝之事沒那麼難識破。月影卻是嚥了咽嗓子,露怯的向後挪了挪。
清溪坦然道:“請教什麼?”
綠衣女子摸了摸下巴,湊到她身前,輕輕道:“請教一下,王妃出行,到底會不會有暗衛保護,又會有多少暗衛保護?”
清溪一驚,面露訝異與警覺的盯了她一眼。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映,只見綠衣女子已從腰間抽出了條小細短鞭。她心道不好,似乎這鞭子是要衝著自己而來了。
眼看著這馬鞭便要落到清溪身上,月影一步上前死死的抱住了她,護在她身前。
“月影!”清溪驚呼,本以為月影會重重的捱上這一鞭,卻聽見啪的一聲,細鞭偏離了方向並拋向了空中,落在了地上。
而綠衣女子已然後退了幾步。
清溪定睛望去,蕭奕崢正立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