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王任西南軍主帥的訊息迅速傳遍朝野,激起千層之浪,譁然震驚,議論紛紛,各有解讀,各有擔憂。
凌德言在書房內踱步憂思,凌青松一身夜行衣走了進來。凌德言抬眼一瞧,凝眉問:“這大晚上的做什麼?”
凌青松嘿嘿一笑:“準備夜入恆王府,找珩兒聊聊。”
“胡鬧!”凌德言臉色更為難看。
青松聳了聳肩:“爹,我開玩笑的。只是最近總是坐著看那些卷宗,似乎胖了許多,試試這衣服還能穿的下不,以防以後真能用上。”
凌德言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坐了下來。“還真被你說中了,大理寺關著那幾個人不簡單。”
青松倒是一臉瞭然:“我看與其擔心殿下在西南軍的安危,不如擔心其回來後的事態。”
凌德言眉間深鎖,許久方才開口:“你說的有理。我與你說過我此前在西南遇到殿下的事。依我看,西南軍的情形,聖上與殿下是有把握的。”他嘆了一氣:“只是珩兒剛新婚,這便要獨留王府了。”
青松語氣肅然起來:“嫁入帝王家,她應有此覺悟與準備,未來的路並不是坦途。”旋即,他又笑著說:“改日,我倒是要去問問她,這件事,她是否提前知曉,怎的也不來問問父兄意見。” 聽著倒是有幾分失落與不滿。
而清溪正在挑燈夜戰荷包。她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能在蕭奕崢出發前搞定荷包,故而想著還是低調點,別海口說出去完成不了平白讓人笑話失望。所以,朝蘭苑上下對於王妃已然開始製作艾草荷包一事,是守口如瓶。
清溪本覺得製作一個荷包並不是十分繁瑣之事,但真正開始便發現製作一個稱心的荷包相當費心。選材,備料,挑花樣,上手縫製,哪一步都馬虎不得。她連連佩服宮中女子好耐性,這每年走這麼一遭,也是累的慌。
“是幸福,是幸福!”一旁打下手的月影一個勁的糾正她的想法。“姑娘,這夫妻和睦,情意和順才有這番心意啊!”
清溪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心道月影最近是怎麼了,這一番番說辭隔以前是絕對不會出口的。正在尋思間,一個不注意,細針又戳到了指尖。她眉頭一皺,慌忙挪開布料,看著一點殷紅的血從嫩白面板滲了出來。
“又扎到了?”月影立即檢視她的手指。“姑娘,你做針線活,不能分心。這都紮了多少回了!”
清溪有點洩氣,推了推桌上的半成品:“真費勁,還不如去買一個,就說是我做的好了。”
月影立馬堆笑:“殿下若是收到你親手做的荷包,肯定歡喜的很。”她似是想起了什麼,面露憂思:“外面都在說,殿下這次去西南,兇險的很。你就不擔心嗎?”
清溪神情微頓,淡淡笑了笑,低聲道:“單純的擔心是毫無用處的,反倒會給他添亂。”
“殿下這兩日忙的很,都沒見他來朝蘭苑。聽正則苑那邊說,殿下晚上都很晚才回府。”
“他要遠行,總是要安排好很多事情。”清溪頓了頓,補充道:“還有很多人。”說著,她重新拿起荷包,前後翻了翻,覺著公平審美來說,真是差強人意。但,她做事從無半途而廢的習慣,於是深吸了一氣,重新拿起針線,繼續縫製了起來。
“要不,今天先休息?殿下後日一早離京,明日白天也可以做,肯定來的及的。”月影瞧著清溪的眼中已然有泛紅血絲,心疼的勸道。
清溪搖了搖頭,“明日中午宮中家宴,回來便也晚了。”
朝蘭苑內的燈火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月影給清溪上了濃重的妝才遮住了她的一臉疲憊。
皇后娘娘見到她一臉慈愛笑意,非常心疼的說著這剛新婚不久六郎便要離開十分對不住他,可這偏是無法之事,畢竟對於皇子來說國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