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告訴清溪:趙信說對於此問題他不清楚。清溪一副瞭然之態,“他說不清楚,那便是他家王爺認識那位姑娘了!綠衫?喜綠不喜紅?”她喃喃了兩句,輕笑道:“看來有些事還是根據的!”
“姑娘,什麼意思?”月影疑惑的看著她。
清溪懶懶伸了伸手:“沒什麼。月影啊,明日一早你去正則苑傳個話,就說若是王爺得空我想請他明晚再上望春閣。”
“嗯。”月影點著頭,隨即又問:“今晚王爺也不來朝蘭苑嗎?”
清溪擺擺手,自顧自的往床上一趟,淡淡道:“他忙的很。”
隔日一早,蕭奕崢早早便進了宮參加廷議。
今日殿上的氣氛可謂山雨欲來風滿樓,只因御史中丞劉子京正義凜然的彈劾了廣王,歷數了其在苗疆部斡旋平亂時數十項罪狀,而這其中最為引起絕大多數朝中大臣不滿的是:他在西南推倒了公主碑及縱容手下隨意無償徵用當地民眾財產。
公主碑乃是當地民眾為了紀念百餘年前的前朝朝雲公主所立,上述了其遠嫁西南苗疆為當地經濟民生髮展的政績。朝雲公主雖已故去百年,但在當地聲望頗高,深受愛戴。廣王不僅將公主碑破壞,還放出了豪言,說是自己的功勞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無碑,她怎可有碑。
“朝雲公主為結漢苗情意,離鄉背井前往聯姻。自進入苗疆部,未再回故土,終身奉獻給了當地人民,以一己之力團結了苗疆終部落,緊密了其與當時中央朝廷的關係,苗疆部幾十年和平繁榮發展,可謂巾幗不讓鬚眉。廣王爺怎可行如此放肆詆譭之事,不僅破壞了中央與苗疆軍民的關係,還樹立了極壞的榜樣。”劉子京義憤填膺,滔滔不絕:“陛下自登基以來,一直強調奉行功勞共享,罪過己單。甚為謙虛謹慎,更從不為自己歌功頌德。陛下尚且不為自己立碑,也不許民間私自為自己立碑,況廣王乎?廣王爺這番言論其深意究竟為何?”
朝臣們一陣騷動,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表情可謂各異。而高高在上的蕭轍容色絲毫未改,還是那麼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眾人,帶著寬和亦帶著威嚴。而蕭奕和微皺著眉,眼神在大殿之中不停來回望著。站在一旁的蕭奕崢則還是一副悠然之姿,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靜靜的站在那,好似也不關心大殿之中形勢的發展。
劉子京挺直腰板,繼續慷慨:“廣王爺手下軍官強搶當地民眾的財產。百姓告知當地官府,殿下不僅不配合嚴懲,反倒百般維護縱容。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其這番作為其深意又為何?”
眾人又是一陣紛紜沸騰。
“臣與御史臺眾位同僚共同懇請陛下以國朝法度典章依法依理嚴懲廣王爺。”劉子京深深一拜。
殿中御史臺官員皆出列附議。
兵部尚書緩緩走了出來,道:“陛下,御史臺所奏之事還需仔細核查。廣王爺此次在西南平騷亂,就此事而言,還是為朝廷立了大功。臣覺著是否等其回尚都,一一詳細詢問了,再下定論?”
劉子京再次硬氣道:“陛下,臣以為此言差矣。功是功,過是過,若是功過不分,這天下法度為何物?這社會秩序如何維繫?廣王爺當然可為自己辯護,但臣願以這一身功名前朝作保,御史臺所上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御史臺眾人又是一陣附議。
蕭轍輕咳了一聲,殿中眾人都止了議論之聲,皆望向了皇帝。
蕭轍嘆了一聲:“朕的這位九弟啊,軍中歷練,軍中成長,行事魯莽。此次是過分了。”
“陛下,臣以為,廣王爺行為用魯莽定義甚為不妥。”劉子京又進言,言語間寸分不讓。
蕭轍一副為難樣,靜默了片刻,向著中書令楊致問道:“中書令有何意見?”
楊致出列,恭敬道:“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