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誕下皇孫,普天同慶。
蕭轍看著襁褓中的嬰孩,給他取名蕭承乾。
此名一出,眾人矚目。
乾,八卦之一,代表天。
皇帝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這孩子剛出生便已被定下了人生。
皇帝雖寵愛恆王,但太子的地位還是不容撼動。
皇后滿面笑容中閃過一絲擔憂,喃喃道:“如此小的嬰孩,怎受的住如此重的榮耀?”
東宮張燈結綵,進出道賀之人眾多。
蕭奕崢和清溪在聽聞訊息的次日又帶著厚禮去了東宮。
蕭奕和溫和笑迎,輕鬆寒暄,倒也看不出對蕭奕崢有什麼結締,還是那個平和友善的兄長。
兩人連連道喜。
清溪在幾件賀禮中抽中一個盒子開啟,托出一精緻小巧的玉鈴鐺,笑著道:“這是我們早就選好的北粟玉,特意請工匠製成的模樣,是給孩子的見面禮。”
蕭奕和呵呵笑著,說著有心,吩咐人將蕭承乾抱出來給他們瞧瞧。
清溪看了眼蕭奕崢,含笑道:“孩子還小,抱進抱出怕是過了涼氣,不如我去看看太子妃和孩子,不知是否可以?”
“說的也是,太子妃總是念叨著六弟妹,你快去吧。”
清溪特意拿著玉鈴鐺退出了屋。
清溪走後,蕭奕崢關切的問:“三哥身體可好了?我在北粟聽聞你落水,後有抱病處理政事,很是擔心。今日見你,好似並未大安?”
蕭奕和的氣色確實略顯蒼白,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圈。他笑意不減,擺了擺手,讓侍從都退了出去。
他不答反問:“六弟呢?餘毒可清了?當日你中箭染毒的訊息傳回尚都,父皇與我亦是著急不已。”
“雖完全清毒還需要吃些時日的苦藥,但已無礙。”
蕭奕和點點頭:“這次西北之事解決的如此圓滿,我大成的國威在西域又盛了一層,你功不可沒。”說著,他笑了笑:“以前雖知你文韜武略,今日卻還是覺得或許小瞧了你,就說你在歸平殺丹答駐兵的氣魄膽識,這朝堂內在就無幾人能抵。”
這一番誇讚讓蕭奕崢皺了眉。
他默了會,沉聲道:“三哥,我已奏請父皇,正月十五後,我便和清溪離開尚都,前往蘇江。父皇已然同意。”
蕭奕和愣了會,才道:“倒未聽父皇提起此事,不過,想來父皇不會阻止你。這些年,你外出尚都,父皇都不會說個不字。其實,你無需如此。”
蕭奕崢舒然一笑,又很快的斂去笑容,清了清嗓子,鄭重而誠懇道:“自我進宮後,皇后娘娘待我如親子,照顧有加,我雖從不喚她母后,但數十年的深厚情誼並不是那一個稱呼可以涵蓋的。三哥待我亦是兄弟情深,細心呵護,肝膽相照。自我記事起,三哥便是太子,父皇的左膀右臂。我常年在外,對於父皇,對於朝政,並無任何幫助。這一年,機緣巧合之下,我為國朝做了些事,也正因為這樣你我如今都被推至了風口浪尖,這絕非我本意。有些話,說多了便無可信度,說多了亦代表問題更嚴重了,故我只說這一次:我,過去,現在,往後都無意,也不會與三哥爭奪任何權力。你是三哥,我是六弟,僅此而已。”
他坦誠的看著蕭奕和,眼神平靜而清澈。
蕭奕和嘴角掛著笑意,卻沒有立即開口。
他輕嘆了一聲,起身走至蕭奕崢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就像此前無數次做過的那樣,似鼓勵似欣賞似提點。
“我說了,你無需如此。”他的語氣似有些無奈。“這大成的萬里河山,若僅靠著至尊之人承擔,是扛不起的,需要有無數能人志士共同出力貢獻,你也無需因為這些考量而埋沒了自己的才華,避嫌遠走。外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