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崢的眸光一緊,心尖似是突然被細針紮了一下緊縮生疼,而後是驚覺原只被紮了一下的慶幸。“帶走她?”他深沉的聲音伴著寒風的刺骨越發顯得的冰冷。
曾啟道坦然的點著頭。“是,帶她走。異域他鄉,天涯海角,哪都可以。她最怕受拘束不自由,怎會願意嫁入規矩禮儀甚多的皇家。我要帶她走。”他不停的撥出熱氣,似他那滾燙的心呼之欲出。
“我當時發了瘋般的要出門去凌府。母親一聲令下,擋在我面前,說是若是要去便從她身上踏過去。”他微微低頭,顯出一絲頹色。“後來,我被關了起來。於是,開始絕食抗議。”
蕭奕崢一驚,他所認識的曾啟道似乎不會做出絕食這一舉動。若是易地而處,自己又會怎麼做呢?
“絕食第三日,凌伯父和立知來看我。凌伯父告訴我當日在寶鼎山上發生的事的具體情況。那時,我恍然大悟,這門婚事,陛下是早認定了的。不知殿下知不知道,當日我也應該隨駕上寶鼎山,但是臨行前,陛下特意下口諭讓我留在了山腳護衛。”
蕭奕崢訝異,“還有此事?”
曾啟道點頭:“這件事我並未告訴凌伯父。但凌伯父告訴我的那些事,卻讓我冷靜了下來。我什麼都不能做,也許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卻不能不顧及曾家和凌家滿門榮辱,也要保護我愛慕了那麼多年的小姑娘。”他調整了下呼吸,漸漸平緩道:“凌伯父也未多勸說其它的話便出了屋子。立知隨後卻語重心長也極其殘忍的告訴我,清溪說她愛慕殿下。”
聽到這一句,蕭奕崢的通身一震,雙腳似釘在了雪地一般,動彈不了,深思複雜。他不知道凌清松告訴曾啟道的這句話真是出自阿珩之口,還是為了讓其死心而生造出來。若是出自阿珩之口,當時她又是以何種心情說出了這一句違心之言。可無論如何,從別人口中聽到她愛慕自己,還是讓他心顫不已。
“立知說:遠翼,這麼說或許不應該,難道這麼多年,你都沒有看出珩兒她對你並無男女私情。也是這一句,讓我徹底沒法堅持。”曾啟道自嘲的笑了笑。
“什麼?”蕭奕崢的聲音驚駭的響起。
曾啟道亦是一頓,不明所以的側望著他。
蕭奕崢喉頭不停的動著,又是急問:“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沒法堅持。”
“不是這句,上一句。”
蕭奕崢的眼眸似要逼近眼前。
“我說珩兒他對我並無男女私情。”
曾啟道看著蕭奕崢的表情瞬息萬變,最後浮出的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突然就明白了什麼。“殿下難道一直在誤會我與清溪的關係?”
蕭奕崢還猶自沉浸在這巨大的喜悅漩渦中,眼前的人帥氣,遠處的景美麗,耳邊的風悅耳,鼻尖的香動人,原是自己從頭至尾的給自己布了個局。
“殿下為何會如此想?清溪沒有解釋過嗎?”曾啟道甚為奇怪。他見蕭奕崢只是含笑的看著他,也不作聲,便又喚了聲:“殿下!”
蕭奕崢這才恍然回神,笑著道:“你繼續。”
曾啟道皺著眉,心裡犯嘀咕,這恆王是受了那句話刺激了?怎麼是這麼個反映。知道有其它男子愛慕自己的妻子,應該氣惱,反目,甚至暴揍一頓才比較合情合理。怎麼他看上去還挺高興?思及此處,他想到絕不能因為自己連累珩兒,便又急忙開口解釋:“殿下莫要誤會我與清溪的關係。事實上,一直是我單方面的愛慕,清溪待我如兄長一般,並無半分男女之私。”
“她待你如兄長,這麼多年,你也沒有表露過心跡?”蕭奕崢的聲音和暖的很,唇邊的笑容也是掩藏不住。
曾啟道卻是苦笑道:“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做不到,因為我和她之間從來就未超出過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