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清溪驚呼。
蕭奕崢低眸瞧了一眼,不甚在意似的拉起她:“你還可以嗎?還走的動嗎?”
清溪這時才感覺到全身吃痛,她抬手看了看手背處的劃痕,笑著搖頭。
蕭奕崢輕皺著眉,上下仔細看了看,見她身上裙裝破口頗多,也無過多血跡,心下放心了些許。
他緊拉著清溪慢慢爬上斜坡,兩人額頭都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不遠處破損的車架散落路邊,好在馬兒也未跑走,正在路邊吃著草。車伕也急急的跑來,哎呦呦的捂著腿,卻不忘關心蕭奕崢和清溪的傷。“殿下,你的右肩……這不行啊,得趕緊醫治啊……”
清溪慌忙上手想撕開裙襬替他包紮,被他果斷攔著。“這點傷可以撐回王府。”
他又掃了眼現場情況,眼神專注而深邃,轉身問了問車伕的情況,明確他並無大礙後,道:“這兒離城不遠了,我與王妃先騎馬回王府,你留在這等人來將這些東西全部帶回去檢查,有無問題?”
車伕領命。“殿下放心。”
清溪已然走到了馬匹前,非常利落的翻身上馬,這倒是讓蕭奕崢和車伕一愣。
她揚著眉道:“我會騎馬。”
車伕憨憨一笑:“王妃這姿勢怕是不止會騎,還很精通呢。”
清溪拍了拍馬脖子,非常坦然的接收著誇讚。精通騎術,那是自然,少時在蘇江,外祖父可是特意請當地最好的馬術師傅教過她與清松兩年。她看了看蕭奕崢的傷,將前面的位置留給了他。
說話間,蕭奕崢也左手發力,踩蹬上了馬。
“會很快,你抓緊了。”他一夾馬肚,清溪下意識的摟住了他的腰身,馬兒疾馳而去。
馬匹駛進王府後門時,已是月上柳梢。
趙信看到清溪扶著臉色已然泛白的蕭奕崢時,驚道:“這,這怎麼回事?”
蕭奕崢一把按住趙信的肩膀,低聲道:“你去派幾個人將去法華路上的殘損車架拖回來,快!我受傷的訊息不得傳出王府。快去!”
趙信走後不久,忠伯便領著大夫進了正則苑。
“錢大夫,麻煩你了,可這事不宜外傳。”蕭奕崢半臥在床上,鄭重交代。
錢大夫頷首:“小的懂,這麼多,知道規矩。”
蕭奕崢嘴角含笑,指了指清溪:“先替王妃查查,她手傷了,去處理一下。”
清溪立眉怒道:“我無事,快去替殿下處理傷口。”她見蕭奕崢還想堅持,補充了一句:“我先回去換身衣服,若是回來你還未處理好傷口,我便進宮告訴父皇去。”說著,轉身便出了屋。
蕭奕崢輕笑搖頭。
而當清溪換了身乾淨衣物再回到正則苑時,蕭奕崢的傷口清理並沒有結束。
她看著他半裸著右臂,本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全部的注意力便集中到了傷口之上。
被鋒利的樹枝戳破的傷口雖不深,但創傷面頗大,用藥過程自然牽動傷口,疼痛感還是讓蕭奕崢時不時的皺著眉。
清溪的心也隨著他上下浮動的眉微微抽動。她眼神一瞥,目光落到了距離他新傷口不遠的右上臂上一個已然癒合膚色稍顯泛紅一點的長長的傷口痕跡。她稍稍上前,明白這是他在西南救人留下的印記。
西南走一趟,落了傷口。如今,還未出發西北,已然負傷。
清溪黯然垂目,心情複雜的難以言狀。
“王妃,小的替你處理傷口。”
她恍然回神,見錢大夫已然走至了她身前,而蕭奕崢正望著她微笑。
她手背的傷已然簡單做了處理,故而錢大夫並未花費多長時間。而後,他開了藥房,做了些叮囑,便被忠伯領著退出了屋。